两妖拍着心口,瞪了眼素鹤:“看什么看,真的要我们姐妹帮你清洗不成?”
素鹤故作腆颜的笑了下,尴尬的道:“岂敢岂敢,劳二位转个身,在下这就自行进去。”
说着,作势要解衣带。
“你……哼,斯文败类。”一妖跺脚,狠狠剜了眼素鹤,方拽着另一妖道:“姐姐,我们不理他。”
话音未落,洞口杀机扑簌而至,大宫主的声音倏的响起,宛若催命鬼符:“贱婢,你二人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背着她私自给素鹤闻解药,可怒可杀也。
素鹤见机极快,大宫主甫入洞口时,当即扬袖翻手间,两指夹着一枚金针,倏的刺入要穴,顷刻人影无踪。
两妖挨了一击,又见素鹤消失,皆知闯了大祸,只道性命到了头。
遂彼此拉着看了眼,对着大宫主扑通跪下,偷眼看了看怒容,登时伏地磕头道:“大宫主饶命,我……我们是被他花言哄骗了去,才会生出此番蠢念。
求大宫主看在我们日日勤恳,早晚不曾怠懒份上,饶……饶我们一回。”
大宫主捋着青丝别在耳后,一袭薄纱似拢烟,总也是挂在肩头,要坠不坠,直露的一丝藕色,惹人心酥骨酥。
又顺着青丝捋至发梢,猛的挑出一根甩出指间,霎时青丝如弦,红光潋滟,呼呼的缠住两人脖颈,回手一抽,两妖顿时抱了个满怀
颈间勒痕,朱红晕染一片。
涓涓温热浇下,哪里还有什么绮丽杂念,有的只是浑身的冰冷。
“大宫主,饶……饶命,我们……我们知错了。”二妖啼哭,又惊又惧。
“将人抓回来,他死,你们活。反之,你们死。”大宫主食指一勾,顿时青丝回归,盘饶在食指上,红光顿消。
二妖急忙磕头道:“多谢大宫主开恩,多谢……”
连道了几声谢后,旋即拉着彼此,低头弯腰小心越过大宫主身边,然后加快脚步急急的奔出了洞口。
大宫主眉目一冷,环视了洞内几眼,方扭腰离开。
别看这洞内崎岖环绕,但二妖走起来,那就驾轻就熟,须臾间就到了上方的主洞。
二宫主趴在石椅上,懒懒的半睁眸子,道:“站住,你二人这般急躁作甚?
这有,你们脖子上伤怎么回事?”
慢着,这伤一看就是花中影弄的。能让她动手,是不是说自己的美味没了?
如此一想,心咯噔就沉了下去。
可怜二妖本来眨眼就出了洞口,这会儿被她叫住,也不知是怎的一个生死?
而素鹤在确定大宫主走远后,倏的现出身形,踉踉跄跄的行至洞口,扶着峭壁蹒跚隐入其中一条岔道。
先前金针刺穴,暂时将身体的反应提至最高,但此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他需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必要赶在被发现之前恢复修为。
也不知这妖女住的什么洞府,弯弯绕绕的总不见头。
行了一柱香的功夫,金针之效渐退,素鹤也顾不得其他,寻个隐蔽所在,将身一藏。
遂催动体内真元,勉强行功。顷刻汗如雨下,疼的一张脸煞白煞白。
蹙眉吐出腔子内的一口浊息,再深吸口气,忍痛继续运功。
他一边行功,一边暗思此番如何轻易就着了道?
思前想后,除去店内仙者做的巧妙。
大抵最大的问题,还是在小二哥身上。起初小二哥见自己落坐时,不似一般店家小二殷勤。
他又言自己是否为下界新升至此,意在警示此间有问题。而自己不曾细想,直把此处忽略了。
之后他更是道尽仙茶区别,在自己追问若饮用不当会如何时,他道轻者躺几日,重者入轮回。
事实是,躺几日与轮回并无二致。因为能成就仙身飞至此界的,大体都是各小界一时无两之辈。
只是到了此处,落得个强中更有强中手,大家都轮落成了芸芸众生的普通人。
说的好听,与天争寿。
其实,也就活的比凡人长久。
虽不会有牛头马面的苦恼,但强者的世道,陨落也不过刹那。
但修行所感受到玄妙,同样让人死也甘之若饴,体会的越多,就愈放不得手。
若有心钻营得当,天家寿长可争,人间极贵可享。
这又岂是凡人可以企及,又能得到的?
所以,能叫仙者躺下或轮回又岂是凡物?且死了,不就躺下了吗。
之后小二上茶亦有不同之处,而他也没有察觉到端倪。
一目心神,全落在了那套水晶含烟的茶具上,加之所沏之茶玄妙非常,他忽略了茶烟中的一丝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气。
这丝香气,是先前小二哥身上没有的。
但他也是后来二宫主扑倒上前,才恍然明白的。
茶其实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夹杂在茶烟的那丝香气,它才是自己陷入困局的关键。
思及此,素鹤倏的半阖眼眸。不得不说,此回自己真的是大意了,这亏吃的不冤。
本就自身的归来,使得这潭深不见底的秽水,愈发的浑浊黑暗。
而自己,却还终日的浑浑度过,虽是一心想救无霜,可他内心实则本能的抗拒了这里的一切。
如此下去,莫说追杀。便是从这里逃出去,也难撑三五时。
槐尹的追杀,此间的迫害,无不召示着有人坐不住。
还有疏星楼,可……若只是百里枭景,他应当不会此时阻止自己求取人皇鸟的卵石才对,即便要杀自己,也是在保住无霜的魂魄后。
现在动手,未免落了下成。
百里家的敌手,应也不会阻止自己。毕竟,自己顺利保住无霜,日后只会加深他与百里枭景的矛盾激化。
如此排算下来,去疏星楼求亲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人?
显然,这些人里面,有人是真的不想自己得到人皇鸟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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