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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便是五贼,所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是故,天有五贼,这就是五贼得名的由来。

听到拂清风的话,不由得倒茶的手微止,睇眼道:“行雨?”

你为他而来?这……

拂清风颔首:“然也。”

五贼压下诧异,道:“敢问先生,何事找他?”

难不成,为过往之事?

“无甚,只是向他打听些许事。大师且宽心,吾没有恶意。”一眼洞穿其意,对自己来意是故懒得隐瞒。

闻言,五贼倏的松了口气。

他这徒弟,从前虽是满手杀戮,却不失真性情。如不是其发妻遭人迫害至死,原也不至如此。

遂道:“他在六道堂做早课,先生如不嫌麻烦,就随我来吧。”

“多谢大师成全。”拂清风起身,二人走出房舍。

行行间,步入一片竹林。五贼拨开眼前的竹枝,与之谈笑道:“哪里的话,先生与休门有再生之德。

当年若无先生暗中护佑,世间哪里还有休门?

只是我那小徒弟,亦是个苦命人。还望先生往后,守口如瓶。”

否则,身是风波人,魂是风波尘……

拂清风亦是缓随其侧,笑道:“这是自然。”

又走了半盏茶功夫,来到竹林深处:“到了,前面就是了。”

五贼话音刚落,竹林陡然易其貌。

澹澹流水,澄澄波。

径入目,是一片湖泊。只在刹那,随风拂起,荡荡涟漪散千顷。

实在是,令人心旷神怡不已。

“请。”

“大师这是要考教吾?”拂清风眉梢微挑,亦欣然接受。

“哈哈哈,这都是门人无事折腾出来的,叫你试一试,他们才知晓什么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五贼大笑,声若洪钟,气盖云霄。

谦则谦已,然心中的自豪却是如何也掩不住的。

拂清风来了兴致,遂道:“得罪了。”

一语落,一步踏出。

霎时,周天风云顿变。

湖面转出六道身影,乃是水聚的人身。持水棍,布帝释罗刹阵。将拂清风,团团困在其中。

当先一人出手,其棍进可击剑劈身,退可烛龙噬野,偷步一棍,竟有碎山裂河之势。

“好棍法。”拂清风赞道,抬手擘画,手纳澄澄碧波为练,缠其棍,锁其势,使之不得寸近。

忽耳闻罡风飒飒,回身踅xué其棍与足下。又有长棍侧面二来,两两夹之。

拂清风一个后仰,手中白练掣住前者击散其夹杀。不待起身,又两人持棍盖顶而至。

登时腰身急转,足尖微抬侧踢棍,借其力破其势。

三人登时蹭蹭退去,坠入水中融与湖水。复波澜再起,衔杀再逼。

这一阵攻势,远胜之前。一进一出,交错出招间配合的天衣无缝。

即便是拂清风,亦暂时被绊的脱不开身。

其棍法进左推根,往右劈身,迎靠回身再转刺,招招式式尽显降龙伏虎之威。

寻常仙者若进,不死也得残。

但拂清风亦不是寻常者,登时手纳沛然真元,震退众人。

霎时,几声水花飞敛,周遭倏回平静。

五贼踏波而至,笑道:“如何,我这些个小辈可还成器?”

拂清风收了真元,亦颔首低笑:“多承贵派弟子手下留情。”

“你呀,当老夫不知你根底,那还不是你让着他们。”五贼笑骂道。

刚才那一阵,这厮根本未尽全力,说三分,都嫌多。

还花花帽子竟往他头上戴,真当他老眼昏花看不出来……

正说着,水面再起波澜。

一人自水中踏出,观其貌,发髻歪斜,粗衣短衫,生的黝黑壮实,外看全无一丝真元波动。

走到五贼跟前,稽首顿拜:“徒儿见过师父。”

看了眼拂清风:“这位是?”

五贼拂袖将人托起,道:“起来,此是为师好友,你风前辈。”

“见过风前辈。”云行雨稽首再拜。

拂清风掌风暗推,不让其拜下:“免礼。”

“风前辈?”云行雨心中惊疑,暗道自己莫非是哪里做的不对。

“不要多想,吾来此,是有事想与你单独一谈。”拂清风单刀直入,选择开门见山。

闻言,云行雨身上气势陡然一变。凛凛杀机霎时透体而出,戒备的看向拂清风。

“前辈要问什么?”

五贼看着自家徒弟,登时叹道:“行雨,你风前辈不是外人,不需如此。”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放不下啊……

云行雨看了自家师父,又看着拂清风,问道:“是吗?”

拂清风颔首,反问:“吾若有心,你觉得自己挡得住吗?”

“……前辈要知道什么?”沉默片刻,云行雨身上的杀机渐渐消弭。

“大师,可否借一处静室密谈?”拂清风转身道。

“随我来。”

说罢,三人出了六道堂,至于六道堂下究竟藏什么,为何要在此做早课,那就不得而知。

回到住所,进入卧房。五贼手起法印,口诵密咒,登时墙上出现一道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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