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
离阳皇宫。
离阳皇帝赵淳坐于帝位,脸色铁青。
而在他面前,满朝文武正低着头,不敢发一言。
“西楚余孽,曹常卿亲传!竟在朕眼皮子底下如此放肆!”
“尔等,都是吃白饭的么!”
他的声音平静无比,但那股冷冽却是让人心底生寒。
“臣等罪该万死!”
下方一众大臣齐声开口。
但这般态度,让赵淳眸中怒火更甚!
他冷声喝道:“罪该万死?你们的确罪该万死!难不成要他如那曹常卿一般,来这太安城将剑架在朕的脖子,尔等才能满意?”
昔日。
曹常卿一袭青衣,三入太安城,搅的太安城鸡犬不宁,老皇帝赵礼夜不能寐。
现如今,又出现一个更为肆意的吕轻尘,难不成这事又要重演?
尤其是!
其人身处阴学宫,连人猫都未曾将其拦下。
这让他心中也已然有了些许惊惧。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身为帝王,最怕这种不顾一切,随心而行的狂儒!
“陛下!”
这时候,离阳大柱国兼兵部尚书的武阳大将军顾剑棠前一步。
他沉声道:“臣曾听闻,北凉王灭楚之时,楚国皇室贵胄当中缺了一具尸骨,想来与此事有很大关联!”
“张大人暗中与北凉王相交甚好,而今又放此人入学宫,断我离阳文道根基,还请陛下严查!”
顾剑棠与张巨鹿,与徐枭之间本就不对付。
更是党羽众多,如今一站出来,立刻便有诸多大臣复议。
再加之,他所说之言可是经得起推敲。
北凉王徐枭,灭了西楚之后,可是没有将其赶尽杀绝。
非但将西楚公主姜妮囚禁到了北凉王府中,更是将西楚兵圣叶白夔的女儿认做义女。
若只是如此倒还罢了。
可现在又出现一个曹常卿亲传弟子吕轻尘!
这就让人不得不将这些事情联想起来了。
尤其是老皇帝赵礼曾忌惮徐枭,又弄出个京城白衣案。
看似顾剑棠是在借此机会攻讦张巨鹿,实则却是在针对北凉。
“你!”张巨鹿瞪了一眼顾剑棠。
但此事事关重大,他却是不适合多说。
不过那些依附张巨鹿的大臣,当即站出来反驳。
一时间,朝堂一片混乱。
听闻满耳嘈杂,皇帝赵淳心中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他怒声道:“西楚余孽还未肃清,尔等便如此,朕可还没死,离阳可还健在!”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天下缟素!
这般怒喝,也让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虽说赵淳的威势不如老皇帝赵礼,但这些大臣也都会察言观色。
看着一言不发的满朝文武,赵淳心中的怒火更是滔天。
如今西楚余孽再起,关乎重大。
这满朝文武不想着如何去肃清,一门心思竟都在党争。
赵淳愈想,心中的怒火就愈是要压不住。
“陛下息怒。”
这时候,帝师元本溪开口。
他乃是帝王之师,如今赵淳能够做到皇帝的位子,都要多亏了他的提拔。
至于如今朝廷最大的两个党羽,顾党和张党,尽皆都是他在其中斡旋。
可以说,此人乃是这离阳最为德高望重的人!
他一开口,就连赵淳脸的怒意也消散了几分。
“帝师可有什么见解?”
元本溪道:“自此前满城风雨到如今,曹常卿已然沉寂十余年,而今突然有了声息,绝非偶然。”
“听闻其人收官无敌,想必是要借着这吕轻尘的声势暗中布局。”
“所以,这吕轻尘的真实身份为何,并不重要!”
他声音落下。
整个朝堂一众大臣尽皆倒吸凉气。
曹常卿活的太过嚣张,而今派遣出这般弟子,大多数人只以为他又再向离阳挑衅。
却是没有多想其余的东西。
而今,元本溪一下点出来,他们顿觉如坠冰窟。
不过,几个昔日西楚投靠离阳的大臣,眸光复杂起来。
“不过西楚遗民,家国覆灭,如何敢这般?如何能这般!”
赵淳声音冷冽,眼神暴虐。
元本溪所说有理有据,他自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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