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秽混雪积,迎风臭三里。山坡上的孤夜蹲在一块突出的大石头上捂住鼻子低声咒骂:
“这些该死的东胡人,肯定是逮到个挡风处就随便脱裤子解决,一点都不讲究。”
“你咋想的,指望一群草原蛮人学讲究?怕是这些人连腚眼都不没刮干净的习惯吧。”
“哈哈……那不就比树上的猴子都不如了么?它们完事后还知道在树枝上蹭蹭呢。”
“你咋就知道他们不会擦屁股,这里离得这么远又看不到。”
“这还用看吗?一袋巴豆粉被某个阴人的家伙下了大半袋,是你你也来不及擦啊!”
“你怎么就知道来不及擦?他们就不能跟猴子一样在树枝上蹭蹭……”
“你猪脑袋啊,就这鬼天气吐口痰都能冻成渣子的,要是学猴子抬屁股去蹭还不给冻沾在上面,何况咱们寨中才几有棵树?”
“没树柱子不成啊?”
“不成,柱子是剥了树皮的,太光溜了!”
噗呲一声笑,就连一直绷紧张脸的曹进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能够有如此极端无聊交流的,队伍里除胡碾之外,就只有杠精庖硕了。而开了个头的孤夜也是很无奈,他不知道从来一根筋的小胖子什么时候就点歪了技能树,自从成功跨入修行行列实力暴涨之后,他就成了如今这副样子,无论是什么事,总要杠上几句。或许这可以归结为沉寂已久的自信心开始觉醒吧。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从昨夜开始那群东胡狗就在寨中糟蹋东西,不想着如何去搞回点损失,讨论他们有没有擦腚眼干嘛?
这波真是血亏啊!不合算,太不合算了!老天爷保佑,我床底下藏的那坛子酒能顺利躲过此番大劫!”
蛮九脸上表现出来的这种肉疼是真实且扭曲的,甚至可以说是痛心疾首。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再等下去我怕东胡人一部分人会恢复过来,到时候反而不好打!”
不屑哥木离在一旁不耐烦的询问道。
“你急个什么劲!既然确定东胡人中招了,没有拉上十几个时辰是缓不过来的,等天色暗下来吧。”
“切……多此一举。凭我手上的弓箭能在后头保证压制得寨墙上的东胡人不敢冒头。”
“那又能如何?一时而已,哪怕是能顺利进去寨中,就我们二十几个人能干什么?拉到软腿的东胡人亦是东胡人,几百人压上来一人一刀都能把咱们给剁碎喽。
匹夫之勇要不得的,要耐心一点,让他们拉屎再拉得彻底些。”
孤夜说完就找个个避风处躲了起来,不再去理会这个不削哥。因为自从他名义上接管了这个斥候小队的后,这个家伙就对一切事物的态度都变得非常不屑,似乎是没有什么是其看得起的。
“胆小鬼,匹夫之勇怎么了,起码匹夫之勇还能血溅五步。你呢?见到有人袭营连屁都不敢放只知道往饭中下巴豆粉算个什么英雄好汉。”
“呵呵……”
孤夜也懒得去回应,只是扭头看了看不削哥,然后阴阳怪气的笑了两下。庖硕这个跟屁虫也是有样学样,跟着笑了两声后便蹲在了一处。
“木离,孤夜将军说的对。我们人数太少了,必须采取偷偷潜入的办法解救出被俘虏关押的兄弟们,到时候再里应外合才能有机会干翻东胡人。”
曹进拍了拍木离的肩膀,他知道这两人之间从应征入伍时就有矛盾,不过此刻可不是耍小心眼的时候。况且他见孤夜此人确也有点本事,起码在制定作战计划这一块还是很有能耐的。不然的话哪怕他有个防御裨将的头衔,名义上的指挥权大家也都不会承认的。
木离没有吭声,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后远远躲了开去。对于这两人之间的破事,大家也都不置可否。而无利不起早的蛮九却是殷勤得很,别看他在队伍中也算是个有威望的老资格了,但拍起马屁来却是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孤夜这头菜他可是盯了许久了,要不是前段时间频繁出任务在外,不然他肯定要舔着脸当头号狗腿子的。
自从知道了营中流传甚广的春宫图是孤夜所画后,他心中早就酝酿出不下十种合作模式与发财致富的方案。至于上次选择推荐木离入斥候队而放弃孤夜的事情早就被其自动忽略掉了。
“嘿嘿嘿……孤夜,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如果条件还不太满意,那么老哥我就吃点亏再让一成利,一句话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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