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安然无恙的走出了这条三十米的通道,但还是有点心惊胆颤,原本计划是五十步走完整条通道的,最后默数着只用了四十一步。
他一走出通道,这才长嘘了一口气,头皮也不再发麻。
他回头往通道回望了一眼,而就在这一刹那间,这条通道内所有的灯光全部熄灭了下来,包括尽头入口处的所有灯光。
望着身后这条黑糊糊的通道,像是张着口的怪兽,庄周的神情不由得恍惚了起来。
接着,便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这才疑惑不解的低声碎碎念道:“这条通道明明就在高铁站内,又紧挨着卫生间和人行主过道,怎么除了自己,连一个其他人都没有?”
“而且怎么总感觉着危机四伏,莫不是那个死老鬼在玩我?”
“先不管了,去看看那苍老声音到底是谁,见面后先揍他一顿再说。”
凭着记忆,那苍老的话音提示的是:“上二楼后,往右走,五十米后经过卫生间,再左拐,直走三十米,接着往左转弯,直走二十五米,然后左转,十米后有一间玻璃双开门的房间。”
庄周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记忆力却是超好。
他看向前方,这是一条相背而行的通道,一条往左,一条往右。
庄周往左快步而去。
走了也就十步之遥,便真的是个左拐弯。
庄周在拐弯处停了下来,双眼瞪着眼前这条静寂的二十五米通道。
通道宽度约莫着两米,水泥地面,两旁的墙面是没有装修的毛胚,在二十五米处的尽头左转了。
左边的墙面上,应该是装修工人在上面用红色的油漆歪歪扭扭的写着:装修中,闲人止步!
右边的墙上画了一个不是很圆的圆形,而圆形里面却是个大大的无穷大符号:“∞”。
乍看上去,无穷大符号∞就像躺在了一张圆脸上,像是一对没有眼珠的眼睛。
工人在写画的时候,排刷笔上的油漆多了些,不小心从两旁流淌了下来,像极了流淌着的两行红色眼泪,显得甚是怪异。
庄周一见着那不断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无穷大符号,头就大了起来。
“∞这符号,在数学上表示没有边界的意思,在神学中则说的是无限能量,在哲学中又作为无限的空间和时间。”
他暗自惊叹着:“那墙上的“∞”符号,是装修工人画的吗?难道他们也懂这个无穷大符号的意思?可又为何要用个圆将它圈起来?”
庄周不断地猜想着,琢磨着,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不禁哑然失笑着自我嘲讽着:“庄周,你想多了,装修工或许只是随意画着玩的。”
他没再将意识停留在无穷大符号上,而是仔细地瞧着眼前的这条短短的通道。
通道高约两米八,顶上倒是简单地吊装了铝塑板天花。
天花板上有十个灯,却只是亮着两个老式灯泡。
灯光昏暗,而且这两个灯泡时不时忽暗忽明地忽闪着,似乎特意给这条通道营造出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庄周低声骂了一句:“操你大爷的,我倒是要看看你个老鬼是想搞什么妖魔鬼怪!”
骂完,便迈开脚步迅速地直接走了进去。
二十五米也就三十五步左右,可刚走了五步,头顶天花板上的一只灯泡“嗤嗤”的响个不停。
庄周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不经意间仰起头来,看向那嗤嗤作响的灯泡。
可就在仰头的那一瞬间,“嘭”的一声炸响响起。
庄周条件反射般地慌忙闭上了双眼,只听见自己的眼皮上发出了几声叮叮当当的声响,有些酥麻。
他赶紧低下头来,感觉到脸皮一阵刺痛,似乎被爆炸后四处飞溅的灯泡碎片划伤了几处。
顷刻间,庄周心中的怒火排山倒海般从嘴中倾泄了出来,大声吼叫着:“操你大爷的,你娘的真想玩死我啊!”
这才将双眼睁了开来,见水泥地面尽是大大小小的灯泡碎片,棱角分明且锋利无比。
庄周将行李箱搁在地面上,一手摸向酥麻的眼皮,竟然毫发无伤,再抹了抹那刺痛的脸皮,手上已是沾满了殷红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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