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述,李恪然已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周云持了毛笔,在纸上书道:“人鬼殊途,情缘同归!”
又着墨一首填诗,题为《别思》。
十里长亭霜满天,青丝白发度何年?
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
笑颜如花堪缱绻,容颜似水怎缠绵?
情浓渺恰相思淡,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画中仙》是在告诉世人,这世上唯一能穿越生死的,无过于爱情,爱到深处,便值得不顾一切。”
“如这《白蛇》,更是跨越千年的人妖之恋。故事很简单,牧童许仙救了白蛇,白蛇化形之后,便回来报恩,嫁与作妻。只可惜遭人拆散,法海你不懂爱啊!”
言毕,周云也已在纸上写下一句:十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再说这化蝶,不是人鬼恋,也不是人妖恋。却可称得上是一双仙恋。梁山伯、祝英台,初为兄弟,后为情侣。英台父嫌贫,遂不允,欲嫁其与马文才,梁求婚被拒,忧心思虑,一病不起,亡故。英台于嫁路遇梁坟,哭声动天,坟裂棺出,英台入之,与梁双双化蝶,飞入仙府,为神仙美眷!”
“只是这画中棺椁,该是一个,不是一双,看这笔墨,是后人有所篡改!”
话音落,两句评言也跃然纸上:“桃花谢去人不回,春江流水,一段痴情会。天上人间折断肠,楼台泪别红心碎。纵然世俗城墙高,生死无悔,漫漫路何归。凄凉秋风坟前过,泣血成雨蝶双飞。”
“恪然兄别的画作不收,专收这三幅凡画,该说你是个痴情种子,也不错吧?”
三幅画述毕,李恪然已将周云惊为天人,差点晕了过去。
不曾想,一个小小捕役,竟如此文采斐然,不但深知三幅奇画,还能品评至此,于是心思黯然,不再去想追问道则图的内情。
“还请周捕爷放心,李某定当全力帮捕爷寻找那幅道则图,绝不懈怠!”
李恪然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压压惊。
趁这空隙,周云却是有些失神的望着那第一幅空白的画作,不由呢喃:“奇怪,那画中人是哪儿去了?”
“哦,周捕爷,听说最近云浮城有些不大太平,传言似有邪祟作怪,城北已经死了数位无辜。您为捕役,还须多加小心啊!”李恪然兀地出言提醒。
“恪然兄不必挂怀,周某只是在衙内做擒盗的捕役,又不是抓犯的快手,相对安全些!”
转而又打趣道:“倒是恪然兄,终日接触奇画,要小心些,莫使画作成了精,还不知晓!”
“切……”
“周应捕,你在这儿呢!”就在这时,画铺外传来一个小捕役的喊声,“张捕头找你有要事相商,还请你快些移步衙门啊!”
周云听此,眉头一凝,忙站起身来,低声对李恪然道:“恪然兄,道则图的事情,就麻烦你多多用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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