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宇的一通发言不仅让李修感到惊奇,就连庞宇身后的捕头捕快们也不由地长大了嘴。
甚至连旁边驻足的百姓也瞪大了眼睛。
“总捕,卑职什么时候与您……商量好了?”李修依然靠着客栈门,一副不知所谓的表情。
庞宇喜于自己的急智,不由稍稍仰头看着李修。
“就在刚才,我们两个一起发现了这两个贼人的踪迹。但我们只有两人,于是我便让你在此地等候,我回去带人来一起抓捕。”
庞宇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相,痛心疾首地指着李修:
“哪成想你为了独占功劳,竟然不听我的命令,擅自行动!”
这话说的煞有其事,李修觉得庞宇自己都信了这套说辞。
“那要不我把功劳分总捕一份?”李修踢了踢脚边被五花大绑的吴管家和燕贼首领。
“我在乎的是功劳吗?是李修你不听指挥!万一你没有得手,被这两人逃了,你知道是多么严重的后果吗?!”
庞宇指着李修鼻子,大声说道:“更何况我庞宇是在乎功劳的人吗?府衙谁人不知,我庞宇向来是公私分明,赏罚有度!”
说罢,他回头瞪了眼跟着他来的捕头捕快们。
“是是是,总捕说的是,总捕向来对咱们好得很。”肚子大到勒紧了裤腰的严乐捕头立马上前献媚说道。
“这事确实是李修你做的不地道了,总捕难道会独吞你的那份功劳不成。”虚得脸颊都凹下去的黄耀也在一旁附和。
“确实如此,李修,你也不能为了独占功劳就这么做啊……”
眼红李修功劳的捕头也选择了站在了庞宇那边。
主要是这功劳实在太大,哪怕是从庞宇手缝里吃点残羹剩饭也足以让他们昧着良心。
不过李修觉得,这帮老油条捕头良心早就被路边野狗吃掉了。
而捕快们则都是闭着嘴,他们很清楚这功劳绝对是属于李捕头一人的。
但迫于上级的淫威,他们也不敢替李捕头说话,只好在后面默不作声。
“你胡说!来店里的时候明明只有李捕头一个人……唔唔唔……”那店小二看不下去,但刚说两句就被掌柜给捂住了嘴。
但这话一出,旁边本来就偏向李捕头的百姓们就已经知道李捕头是被冤枉的了。
庞宇眼神阴狠地刮了那掌柜和店小二一眼,让那两人噤若寒蝉。
他终究是汴京总捕,一句话就能这家店再也开不起来。
店小二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但并没有懊悔,只是生气。
平日里要被那些不停刮油水的捕头欺负,暗中不知索要了多少保护费。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好捕头,却要被这样对待。
这世道怎么了?
“让开!让开!南衙军领军卫行事!都闪开!”
这时,南衙军的士兵终于到了。
李修不再斜依着客栈门,挺直了腰背。
在众多士兵的簇拥下,一名身披甲胄的军官骑马而来,见到客栈前被绑着的吴管家和燕贼首领,瞟了一眼庞宇,微微点头。
“听说有人抓到了通缉的逃犯,是谁啊?”军官居高临下地问道。
“禀大人,是……”
李修刚拱手行礼,话说了一半,便被厉声喝止。
“让你说话了?!”军官大喝道。
李修一愣,随即知道来者不善。
庞宇冷笑一声,随即对马上的军官行礼说道:“禀大人,我等发现了逃犯行踪,但是……”
李修就听这庞宇把刚才瞎扯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而那马上军官竟然还手捋短胡,微笑点头,称赞其做得不错。
听完庞宇的说辞,军官立马手持马鞭,指着李修,怒道:
“李修!你乃四坊捕头,非但不听总捕行事,反而自作主张,擅自行动!你若是我手下士兵,定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军纪军法!”
说完,军官手中马鞭猛地一挥,破空之声如在耳边炸裂。
不少百姓捂耳,面露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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