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宁愣神瞬间,他胸腔中的肉太岁已经组织重生,冲着山狗嘶吼。
山狗自然不会惯着肉太岁的臭毛病,嘴角微微龇起,露出森然犬齿,身形高高跃起,巨手向着陈宁碾压而下。
“糟了!”
陈宁恍然回神,此时想要退已经没有余地,只能将横刀横在身前,想要接下山狗这一击。
可那山狗是何等的强横,身躯硬如玄铁,力道更是深不可测。
陈宁怎么可能挡下?
他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山狗高大的身形,遮天蔽日,将最后一缕夕阳余光也盖住,以山岳倒转之势,碾压而来。
我若是接下这一掌,会不会就死了?
陈宁脑海中蹦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莫名的恐惧感在心底弥漫。
但是,他别无选择,只能鼓动全身的力道,硬接下这一击!
为了接下山狗的这一掌,他不惜动用肉太岁的力量,全力催动周身能调动的所有力量!
陈宁的筋肉瞬间鼓胀,将宽松的捕快皂袍都充盈得满满当当,那坚如刀削的肌肉轮廓,从未如此清晰过。
终于,那一掌还是拍下,狠狠拍在陈宁的横刀之上!
那柄陪伴了陈家父子十余年,坚不可摧的上等横刀,这一刻如同朽木般可笑,摧枯拉朽般崩溃,瞬间崩裂,断成无数块四处飞溅!
刀刃碎片划破陈宁的皂袍,割开陈宁的手臂、脸颊,打断四周荒草。
而陈宁的瞳孔,也在这一瞬间骤然收缩,疯狂鼓动的肉太岁,癫狂嘶吼,鼓声如雷,急促有力!
横刀挡不住山狗的攻势,甚至无法让它有一丝停滞。
紧接着,那手掌狠狠拍击在肉太岁化作的肉蛇头颅之上,刚刚复原的肉蛇头颅,再度被拍成肉沫,血肉横飞!
轰!
山狗这一掌,势不可当,最终狠狠轰击在陈宁的胸膛之上。
陈宁就像是被山崖之上砸落的巨石,轰然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尺余深的沟壑。
“干你娘!”
陈宁更是眼前恍惚,眼中景色变成了黄白色灿烂的光辉,隐隐之中,好像还能看到巍峨仙宫,激烈轰鸣的仙乐。
这一掌,差点打得他看到天宫里的神仙。
胸膛之前一片血肉模糊,深深凹陷下去,刺骨的疼痛在告诉他,骨头全都断了,五脏六腑恐怕也都被拍成了几块。
“咳咳……”
陈宁咳出一口带着碎块的鲜血,蜷缩在地上剧烈喘息。
肉太岁也不似方才那般嚣张跋扈嘶吼,而是缩进他的胸膛中,奋力修补着陈宁的躯体。
若是慢半分,恐怕陈宁就要又“死”一次。
恐怖!
这只山狗的实力,陈宁无法形容,脑海中只余下恐怖二字。
别说是他,就算项大人来,恐怕也难接下这一击。
山狗一掌过后,冷冷盯着陈宁,神情并未丝毫波动,仿若方才那一掌,只是稀松平常的攻击,并不需要耗费多少气力。
他眼神冷冽,抬起沉重铁靴,大步向着陈宁走来。
沉重的铁靴落地声,就像是催命符,不止是落在地面上,更是踩在陈宁的心间。
“狗东西,真狠!”
陈宁强忍着疼痛,支撑着断刀,缓缓起身。
他明白,此刻必须做点什么,否则迎接他的,肯定是死亡!
即使有肉太岁强大的再生能力做后盾,陈宁也不敢保证,能接下山狗的第二次攻击。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几张清风符箓,丝毫不犹豫,念着口诀,拍在自己的腿上。
“身似飞鸿,翱翔九天!清风助我!”
清风符泛起一抹青光,融入陈宁的双腿之中,他只感觉一股清爽的凉风从脚底升起,衣摆都被吹得猎猎作响。
那光顶山沉重的感觉瞬间消失,他只感觉身轻如燕,好像跑两步就能飞起来。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别废话,先撤再说!
陈宁心中就只有这一个念头,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脚下清风相助,陈宁的速度确实不可同往日而语,整个人都化作一抹青色流光,瞬间就窜出去百余米的距离。
“哼!”
山狗看到他的清风符只是略微惊异,但并未放在心上,冷哼一声抬脚就要追。
就在此时,他忽然身形一顿,好像听到了什么话,陡然转过头看向清溪县城的位置。
山狗那壮硕的胸膛之上,散发莹莹光彩,亮起一个若有若无的“仁”字。
他静静聆听片刻,才瓮声瓮气道:“原来如此,这小子就是您说过的陈宁,既然先生都开口了,那我放他一马。”
山狗转过头来,望向陈宁逃跑的方向,又沉声道:“虽然他是无心之举,但总要给他点教训,让他对黄羊山有足够的敬畏之心。”
说着,他张开满是利齿的嘴,厉声喝道:“此乃禁山,念你初犯,今日不杀,他日再敢私闯,定斩不饶!”
他那低沉声音如洪钟大吕,瞬间笼罩整座光顶山,在山间久久回荡。
……
……
励耘斋。
已经是黄昏,学堂中的学子都归家去了,清风吹过学堂,只余风翻书卷声。
水井前,苏子由少见地皱起眉头,望着水中景象,幽幽叹息一声。
“他们怎么就会上了山?静修不知道,赵大人还不清楚吗?”
良久,苏子由才拂袖抹去井中景象,望向城外,“得找个机会,好好跟赵大人谈谈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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