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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勃湾名称里虽然有水字旁,但它可和水一点边都沾不上,唯一强行联系上的,则是它与黄河向西而隔,这个称呼是由蒙藏语“海若布刀亥“演变而来,意为“雄狮之湾“,亦有过一段神奇的传说:相传在成吉思汗时代,有名叫约勒道日玛的著名铁匠,曾在卓子山上为成吉思汗西征制作弓箭和甲胄,成吉思汗得胜后便把卓子山这片肥沃的土地赐给铁匠。铁匠有一子,名海若布,生得犹如雄狮一般英武、剽悍,久而久之,蒙古族牧民就以他的名字来称呼他的草地,于是便逐渐演变成现在这般。

这塞北之地本就降雨稀少,尤其是初春季节雨量骤减,可昨天下了一整夜的瓢泼大雨,到天明才止住雨势开始放晴,老佟说这是吉祥雨,我们这趟肯定会有满满的收获。

大院内早早就开来了另外两辆解放汽车,我们也就不用叠罗汉般挤在车斗里,我和强子、陈老狗三人上了一辆较新的车子跟在他们后头,这支考察大队便从海勃湾开启了前往巴彦卓尔的旅程。

“狗爷,您知不知道咱们要去巴彦卓尔考察什么?连号称关外第一高手的杨耀忠都请来了。”我抽着烟疑惑问到。

“不就是有个禁洞嘛,听老佟说从去年下半年开始附近村庄陆陆续续就有人失踪,还看到禁洞中冒着鬼火,当地的牧民就向派出所报了警,可后来部队派出的一小拨搜救队也都全员失踪了,这才引起了上面重视,但这件事又怕影响太大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所以就找了个考察队先偷偷进去摸查情况,事就是这么个事,我看是没有太大的名堂,顶多就是误入墓穴碰触了机关陷阱……”陈老狗也抽着烟,眼睛眯成缝缓缓说到。

“不管风水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咱们潘家岭凶墓都挺过来了,现在咱的队伍兵强马壮还怕个啥?”强子接了话茬在那娓娓说到。

的确,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有什么蹊跷还是得等到了才知道。

这荒漠中行驶连车子都有些打飘抓不上力,前面坐着佟婉莹的那辆车突然啪的一声冒起白烟爆胎了,俗话说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这才没走出来多会儿功夫就遇上这么个事,有些晦气,陈老狗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百无禁忌!”

好不容易换好了备用胎,行驶没多久不是有人有高原反应就是要小解,一路走走停停不到两小时的路程硬是整整开了半天才到,屁股颠得生疼,一个个叫苦连连。

我们抵达的地点叫乌拉特前旗,它位于巴彦淖尔市的东南部,紧靠黄河北岸、河套平原东端,车子在一座座如同白色鲜花的圆形蒙古包前停下,这些蒙古包用条木做成网壁与伞形顶,上盖毛毡用绳索勒住,头次见到十分新奇,而当地的牧民也已经早早的等候在那里殷切地期盼我们的到来。

“塔赛白努!”

“塔赛白努!”

老佟依旧说着蒙语和牧民打起招呼。

“敬爱的内蒙知青,为什么之前你爸见到杨耀忠说的是齐赛白努,现在又说塔赛白努?”我凑到小婉身边故意提出个问题,看她到底懂不懂蒙语。

“齐赛白努是朋友之间的问候,塔赛白努是头一次打交道……跟你说你也弄不明白。”她夹着几分不屑的眼神撇了我一眼回答。

解放军同志向当地牧民介绍了我们一番后便急忙撤退了,毕竟那位小同志还在半路上等着他们去救援。

听说游牧民族向来好客,如今看来此言非虚,他们一人拉着一个便把我们邀到了蒙古包中,蒙古包中铺着层层花纹的红毯,面前的长几已经放满了盛放马奶酒的酒杯,牧民热情地迎接着我们入座。

“这是乌拉特前旗的旗长苏拉图,这位是国家文物考察队教授佟立冬。”

杨耀忠又替两位领导做了介绍,一番客套话之后终于切入正题,谈起了“禁洞”的事。

这禁洞本是源于沙德格苏木一个流传久远的传说,坐落在乌拉山北麓的沙德格苏木尊崇天神金毗罗,禁洞相传是来炼制不死药的场所,后来毗罗神服药飞天而去,此洞便被封起,可去年出现的地震又把这禁洞震开了到缝隙,从此后但凡好奇进入的人便再也没有出来过,牧民们说这是惹怒了毗罗神得到的惩罚,为了搜寻真相,也为了避免牧民们产生进一步的恐慌,这才有了我们这支考察队的出现。

“老佟,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和你透个底,这禁洞内不仅仅是有人失踪这么简单,曾经进去的那一批解放军战士倒有一个活着出来,但他的精神已经错乱。”杨耀忠补充了句。

老佟缓缓点头,从他严峻的表情来看显然清楚这次考察任务没有那么简单。

“请旗长你放心,我们队伍坚决完成组织上交代的任务,不辱使命。”

又是赵旭东,这小子马屁拍得贼溜,真本事到目前还没见到过,兴许这队长的职位就是靠嘴说来的。

“旗长你放一百个心,有我和华子在,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强子也看不惯赵旭东的做派,跟风立保证。

牧民们为了表示对我们考察队的欢迎,在晚上举行了小规模的“那达慕”草原聚会,篝火将夜空点亮,与天上的星星争光夺色,牧民们则拉着大伙在篝火前一齐舞蹈,尽情享受着内蒙风情。

我并没有随他们狂欢,而是坐在草地上思考着白日他们所说禁洞的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是牧族之间相互知晓的禁地,为什么还有人打破禁忌?里面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吸引着他们?

队员们都在草原上欢快地跳着舞蹈,供我们休息的蒙古包中却闪烁着灯火,我以为是哪个粗心的同志忘了熄灯便准备去熄灭,可刚行至门口旗长匆匆从蒙古包里走出来与我碰个正着,简单地和我打了个招呼便离开,奇怪的是如此隆重的晚会他没有穿上极具内蒙特色的服饰,而是一袭不起眼的休闲打扮出现在了我们营地。

当我若有所思地掀开帐子,杨耀忠居然在里面。

“杨教授,外面这么热闹怎么不去转转?”虽然他以前的身份是倒斗人,可现在吃上了公家饭,总不能称他“祖师爷”吧,反正这做学问的都喜欢拼级别,我干脆就喊了声杨教授。

“年轻人的一套,我在内蒙生活了四十多年,早腻了。”他眯着眼朝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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