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女儿!”姜爱丽把孔小华连糖带人推出门外,“滚滚滚,找你男人去!”
孔小华揣着糖,心里可美了,才不管姜爱丽说什么话。
老三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抱着姜爱丽腿大哭:“妈,姐又把糖全吃了呜呜……”
姜爱丽把藏着的芝麻饼塞进他嘴里。
“吃你的饼干,以后别给她开门!”
……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逐渐淡去,姜爱丽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撒泼骂架讲八卦,大西村也一如往常。
秋收之后农活变少,晏礼空闲时间去城里寄了一封信回京城,隔了十来天才收到回信。
他拆开先读了一遍,又把信纸递给谢眠眠。
“方便么?”谢眠眠用干毛巾擦了擦手。
“嗯,外公寄来的。”
信中字体工整,提笔勾划有力,有很明显的书法痕迹。
里面先是惯例问候,和晏礼询问他身体情况的回答,外公希望二人能在春节前赶回家吃团圆饭,他会包好饺子再做些汤圆。
他看见了晏礼寄来的照片,夸赞二人非常登对,并表示晏礼的外婆已经根据谢眠眠的身形做了样衣,非常期待她能回家试穿。
仅仅是一封信,谢眠眠就感受到两位长辈的爱意,也难怪晏礼父母分居,他仍然能养成如此稳定的情绪,想来外公外婆一定是很温暖的人。
秋去冬来,天气渐冷,谢眠眠和晏礼一起去供销社置办了棉被和煤炭,用来过冬。
谢眠眠还在看病时抽出时间,告诉众人如何预防严寒,以及姜汤加葱白、葱须熬制可治疗早期伤寒。
十二月二号这天,南方迎来了第一场初雪。
谢眠眠早上一醒来,发现树杈上堆了积雪,胡乱穿好衣服跑到院子中央,仰起脸,雪花飘飘摇摇落到她鼻尖,然后被呵出的白气融化。
谢眠眠戴上刚买的手套,找到晏礼,他正在看书,她兴奋地指着屋外:“下雪了,要不要一起堆雪人!”
“好。”晏礼放下书,戴好手套。
屋外的雪并不厚,不如北方,而谢眠眠也是第一次堆雪人,没有章法。
晏礼倒是非常有经验,不过谢眠眠兴致很高,用规矩行为束缚反而扫兴。
雪很冰,但手套很抗冻,谢眠眠丝毫不觉得冷,堆好雪人的身体和脑袋,谢眠眠去灶房拿了胡萝卜和干树杈。
把脑袋和身体滚一堆,在晏礼的帮助下,谢眠眠把它们上下相叠装点好,一个雪人就这么堆好了。
还不等谢眠眠欣赏,隔壁卓大婶便匆匆赶来将她叫走,因为她男人生病了。
“昨儿晚上下大雪,我让他别出门他偏不听,这下可好,烧得这么厉害!”
谢眠眠先把脉看舌象,脉浮苔白,恶寒发热,骨节酸疼,是卫阳被遏所致。
“我按你说的熬了姜汤,可为啥不管用呢?”卓大婶不解。
谢眠眠:“不对症,您用的葱白带根须么?”
卓大婶一愣,把大腿一拍:“哎哟,我给搞忘了!葱是晚上煮面没用完的,根须都给去了!”
“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卓大婶焦急地问。
“不打紧,只是处理得不彻底。”
谢眠眠先扎针退烧,又让卓婶煎一剂麻黄汤,双管齐下,卓大婶男人立马退烧,过了一会儿,能坐起来了。
“哎呀谢丫,真是多亏你了!”
卓大婶感激,把煎药时煮好的鸡蛋塞她手里:“天冷,握在手里暖和。”
不待谢眠眠推拒,卓大婶又道:“冬天感冒发烧的人多,全靠你一个人,要是手冻伤了怎么好给大伙儿扎针,听话,把鸡蛋拿着啊。”
谢眠眠笑着点头,又被张刘六媳妇急急忙忙叫走。
“栓子昨晚又是呕吐又是发烧,可这几天我明明拘着他不准出门,不晓得是吃错东西还是感冒了,我按你说的方法熬了姜汤,已经退烧了。”
谢眠眠加快脚步:“怎么不来叫我?”
张六媳妇:“大半夜的多打扰你休息啊,我想他吐完了说不定就不烧了。”
掀开被子,谢眠眠先摸了摸栓子的后背脚心。
足热,咽干,脉浮,出汗呕逆,取炙甘草四两,干姜二两煎服,一碗汤药下去,发汗醒神。
栓子好些了,又找她撒娇了:“妈,好苦……”
“好了好了退烧了!”张六媳妇抱着栓子,喜笑颜开,往他嘴里喂了一颗糖。
见谢眠眠背上医药箱,张六媳妇快速抓了一把塞进她口袋。
整整一天,谢眠眠就中午回家吃了口饭,剩下时间忙得脚不沾地。
天刚擦黑,谢眠眠看完病回家,瞧见晏礼打着手电筒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二人一同回屋,谢眠眠放下医药箱,和零零散散的饼干糖果,反手揉着肩膀。
晏礼递来热乎乎的暖水袋,谢眠眠把它放在肩膀仰头靠着,浑身放松下来。
“要我帮忙按一下么?”冬天是感冒的高发季节,谢眠眠这段时间有的忙。
谢眠眠欣然答应,微微偏头,把头发撩到另一边,侧出肩膀。
晏礼没有全部把手掌放上去,用指尖或轻或重地按捏,没有任何暧昧的气氛。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