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和包熊身上银子加起来勉强凑了四十两。
这两个穷鬼…孟楠收了，挥挥手，在二人错愕目光中离去。
他行至暗处，悄然变换相貌，换了身锦衣，一副世家子做派，慢慢悠悠绕至西城。
寻常时城门只有些许衙门役卒看守，且不禁宵夜。
但此时城门口已被巡捕司捕快接手，且有世家武者在旁协助，仔细盘查来往行人。
孟楠便返回城内，先去买了一壶玉冰烧佳酿，来至东坊。
此地同样有人盯梢。
不过不像城门口那般看守严密。
孟楠是生面孔，引来不少窥视。
他不惧目光，神色淡然，走进长鼎街后，盯梢的人便不再关注他了。
店铺内，学徒们正在收拾货架。
陆森未在，一位学徒上前，问道：“客官想购买什么武器？”
孟楠道：“我找胡二爷。”
“胡师在后院，您如何称呼？”
“姓孟，你和胡二爷说一声，他便知道了。”
学徒不敢怠慢，忙去了后院，没多时便又返回，神态恭敬地将孟楠请至后院。
胡二爷正躺在长椅上养神，摆摆手，那学徒躬身离去。
孟楠揉揉脸颊，换回原本相貌。
胡二爷啧啧一声，也没多问，看眼孟楠手中酒壶，道：“你每次买酒，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孟楠将酒丢了过去。
“在您这儿住一晚，不碍事吧。”
“去齐家了？”
胡二爷拍开酒坛封泥，痛饮一口，大呼过瘾。
孟楠也没想着隐瞒，“去取了个东西，没想到撞进别人设的局里了。”
“没留尾巴吧？”
“没有。”
孟楠拉来一把椅子，接过胡二爷递过来的酒，轻酌一口。
入喉沁凉，腹内温热；
不愧玉冰烧之名。
“你可是要借助武会，对石威发难？”
胡二爷突然压低声音问道。
孟楠反问：“听谁说的？”
“我眼又不瞎，那石威之父…呃，不说此事，总之这几日你动作频频，很不对劲。”
胡二爷夺过酒壶，微微摇头道：“我不知你揪住了石威什么把柄，但他终归是王山虎一手提拔的人。
石威山野出身，没有世家门派背景，个人根基浅薄，但恰恰如此，更得王山虎倚重。
此次他能力排众议，晋升捕头便是佐证。
你既然要动他，便要力求一击致命，否则打蛇不成，反受其害，到时这青阳城…便再无你立足之地。”
孟楠无所谓笑道：“大不了遁入山野，做个逍遥散修。”
“逍遥？”
胡二爷冷笑一声，“等你成了逆贼，且是巡捕司点名必杀之人，整个楚国便是你的囚笼，你去哪里逍遥？
逃出楚国？
呵……你先能逃出去再说。”
孟楠只是笑了笑。
胡二爷叹口气，言尽于此，如何抉择，便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孟楠道：“明日我想跟着长鼎堂的车队出城。”
胡二爷没好气道：“二十两银子。”
孟楠笑道：“钱没有，但可以帮你找个好徒弟。”
胡二爷眼睛一亮，“天资比你如何？”
“那自然比不了…十二岁，还未正式习武，骨相中人之姿。”
胡二爷当即没了兴致。
“不过他心性远超常人。”
胡二爷闻言，颔首道：“你领来看看再说。”
孟楠道：“那过几日我带他进城，还跟着长鼎堂车队，如何？”
胡二爷愣住，反应过来，“你是说躲在郊外庄园的那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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