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饭过后，贾琏呆在屋里打磨窍穴，阿彪在一旁将昨晚探听的消息简略的汇报。
借他人的视角，将自身的优势重新梳理一遍。
感觉……就很奇妙。
“小主，金陵族亲做的买卖干系太大，需谨慎对待。”阿彪罕见的进言。
“私盐？茶叶？”贾琏轻声问。
依贾落所言，江南各府的大家族，但凡能排的号的，都有涉及私盐买卖，只是数量多少的区别。
金陵族亲这边，在盐务衙门没勾搭重要职位的官吏，不敢搞出太大的动作，走私规模极小。
没想着赚多少银子，只是借此打入盐务走私的圈子，目的是发展人脉。
阿彪回道：“食盐走私，后患无穷。”
贾琏却有不同的看法：“私盐摊子小，随时可以抽身。我更担心的是茶叶……涉及北境无小事，一旦向胡人走私茶叶的事情暴露，恐怕还会波及到府里。”
金陵族亲中有能人，竟然打通了边疆的关系，偷偷把茶叶压成茶砖售卖到胡人部落。
胡人饮食以牛羊肉为主，配少量的青稞，茶叶这种有助于清理肠胃的宝贝，在境外大受追捧。
经商贩茶，有十倍以的利润。
但在境外做生意，没有和气生财的道理。
私下里，金陵贾氏还在边疆养着一批私兵护卫，保护茶砖的商路畅通。
阿彪摸不清贾琏的想法，只是闷声回复：“法无禁止，皆可行。”
大庆律法，没有规定不能将茶叶贩卖到国门之外。
只是限制盐、铁。
严格意义来说，茶叶买卖算不得走私，但和胡人通商，消息一旦暴露，会被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名声就彻底臭了。
普通商人找不到门路，搭不关系，保护不了商品的安全，自然专注于国内。
金陵贾氏，借着宁荣两府的虎皮，打通了边疆关卡，赚得盆满钵满。
“让贾落进来。”
“是。”
贾落一直守在屋外，双掌握拳，等待宣判。
真诚、坦白，是大家长的交代。
家族生意扩张时，留下很多隐患，需要人帮忙兜底。
琏二爷的到来，就是契机。
豪富之家，必须洗白岸！
贾琏道：“私盐的规模不要扩大，随时做好抽身的准备。茶叶走私的事儿我会给府里递条子，此前造的孽帮着抹掉，补偿银子该多少是多少，由金陵的族亲来出。”
贾落脸的喜色难以遮掩，忙问道：“每年需给府里供几成的利钱？”
贾琏摇头：“这是你们自己找的买卖，府里不分润。边疆无小事，府里不牵线、不否认、不占份子。”
荣国府的基本盘在京城，在当今眼皮子底下，收纳过多的银子算不得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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