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胡使者入朝,求娶大庆公主。
朝堂之一片哗然,当今龙颜震怒,武将纷纷请战。
圣旨出京,天下震动。
有那良家子,自备马匹粮草,赶往北境边疆,抗击胡虏……
在这样的背景下,荣国府的大房嫡长子贾琏,迎来了加冠礼。
在京的旧派勋贵家族,都派出重要人物抵达荣国府。
参与见证小辈的加冠礼,只是顺带的。
借着由头,齐聚一堂,共商大事。
荣国府的袭爵人贾赦,曾是先太子的智囊,虽然最终夺位失败了,但过程中展现的手腕和谋略,让人不敢看轻。
近些年贾赦犯浑、糊涂、贪花、好色……看似彻底堕落了,名声也臭大街了。
但是……参与进夺位之争,还能全身而退,让当今惦记多年,依旧能活得好好的,这就是本事!
勋贵老亲们按捺住烦躁的情绪,等加冠礼的过场走完,好尽快去厅堂参宴。
宴席是不吃的,找个由头坐在一起,商量怎么应对北疆的战事。
既然战争已阻止不了,那就参与进去。
在战后的论功封爵仪式中,新晋的侯爵、伯爵、子爵,必须要有旧勋贵家族的成员!
没人认为这场战争大庆一方会失败。
可惜,先太子一案,明里暗里牵扯了太多人,勋贵家族的势力或多或少都受到影响。
开国二十四个最显赫的勋贵家族,大多数都陷入人才青黄不接的尴尬境地。
眼下,只能集中资源推一批人位,其中的利益取舍,却是要锱铢必较的。
场中人的思绪,早已飘飞到不知什么地方。
看到贾琏在加冠礼结束后,对着贾赦深深拜下,不过是感叹一句“孝顺懂礼”。
都没有多想,只是希望快点走完流程。
突然,圣旨到了!
赐封荣国府大房嫡长子贾琏为鹰扬司马,立即动身前往北坡皇家猎场点卯……
庭院中,瞬间陷入了死寂。
视线都集中到贾赦身。
“好你个‘马棚将军’,不愧是能戏耍当今的能人,原来早有安排。”
“小儿刚加冠,就谋得军司马之位,却不知走得谁的门路。”
“用出府之事吸引眼球,暗地里谋划军职,这算计了得!”
“司马就司马,为何加个鹰扬的前缀?这里面有情况啊,细思极恐……”
视线在空中交织,各人心中都闪过无数的念头。
有羡慕,有嫉妒,有震惊,场中人的情绪复杂得很。
相同的是,都对贾赦行了注目礼,对这位荣国府袭爵人,不敢有丁点小瞧的想法。
贾赦本人,却是愣在当场。
是谁的手笔?
擅开事端,胡乱搅局?
视线快速扫过一众勋贵老亲,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在脑海里闪过,却找不到幕后黑手。
等到视线转移到皇宫的方向,定住了。
眼神中闪过深深的恨意。
“当今,忍耐多年没有下手,原来在这儿等着我!
有什么手段冲着我来,
为何要用在琏哥儿身?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他才加冠,你也下的去手?
这是要让我绝后啊……”
安宁时刻,贾赦都不愿意让贾琏去北疆边军。
现在北疆战事即将开始,此时把贾琏送过去,不是往火坑里推吗?
贾赦以为是当今刻意为之,胸中的怒火即将炸裂。
牙齿咬得咯嘣响。
心一横,就要下令,派家臣收拢权柄,做拼死一搏的时候……
“孩儿不孝,不能在父亲身前侍奉。”
贾琏深深的拜下,轻声道:“爹,我不在京城的日子里,一定要保重身体。”
临别之际,看着面前耳侧垂下缕缕白发的男人,贾琏没有用“老爷”、“大老爷”的称呼,而是选择了“父亲”、“爹”。
这个男人,有种种的缺点、坏习惯。
但从出生到现在,十几年来,替贾琏挡下了无数的风风雨雨。
这一句临别嘱托,说得情深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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