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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永定县的县令,周县令自然是知道潘鸿达身份的。

潘鸿达是刑部书令史,父亲潘兴怀是刑部侍郎。先不谈背后的靠山,单单是潘兴怀刑部的官职,就是十个自己捆在一起也得罪不起的。

听到潘鸿达发狠的话,周县令立刻露出呆萌的表情,明知故问:“潘公子这是怎么了?”

这下子,潘鸿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少特么的……废话……&……%¥@#*/……”

他嘴里少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不停地往外喷着血唾沫,后面的话周县令更是没有听清。

周县令尴尬地扣了扣耳朵,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管家:“潘公子说什么?”

管家一指身边的叶枫:“我家公子说,此人当街殴打朝廷官员!还不将他拿下?!”

“好家伙,你们当街调戏民女的事情是一个字也不提啊?!”叶枫冷笑一声,立刻反驳道,同时向周县令拱手:“县令大人,这两人当街调戏……”

不等叶枫说完话,周县令直接起身走下台阶,来到潘鸿达面前,赔着笑脸,又让衙役给他搬来一把椅子:“我想这是一个误会,是个天大的误会。”

接着,周县令转头看着叶枫,眼神很是复杂。

自家祖上就是遭到政敌弹劾,才沦落至此,深知靠山的重要性。而自己做了永定县县令之后,更是恪尽职守,兢兢业业,没有给他人留下任何把柄,全指望依靠在位期间的政绩让周家翻身。

即便周县令本人也十分痛恨潘家,但凭借自己目前的能力,根本无力与潘家抗衡。遇到事情也只能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秉承着惹不起但躲得起的思想理念。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现在,叶枫和周长生殴打了朝廷官员,自己这辈子怕是翻身无望了。

不单单是翻身无望,自己一家恐怕还要被下狱流放。

不过从刚刚武腾和范爱的描述来看,周长生只是殴打了潘鸿达的管家,最严重来说也只能是一个当街斗殴的罪名,不足为惧。

只是叶枫……

按照阳宁律法,辱骂五品上的朝廷官员,杖五十,徒一年。殴打五品上的朝廷官员,杖九十,徒五年,流两千里。辱骂殴打五品上的朝廷官员致死者,绞刑。六品及以下官长,各减三等。

刑部书令史是九品官员,叶枫虽然罪不至死,但杖刑和流放是躲不掉了。

想要救叶枫,就只能想办法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头,你耳朵聋了是吧?”

潘鸿达坐在椅子上,突然大喊一声。

周县令回过神来,满脸堆笑,还想办法为叶枫开脱:“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想必此事定有隐情,容本县仔细调查……”

“少特么给老子废话!我早就知道叶枫你们周家走得近!怎么?堂堂县令竟然想徇私枉法?!等本公子奏明刑部,定连你一同追责!”

潘鸿达指着周县令,说话间嘴里不停地往外喷着血水。

刑部可以说是潘鸿达的娘家,这件事真要是刑部插手,那是杀是剐还不全是刑部说了算。

“本县上任以来,一直秉公执法,只是……”

周县令一时间有些词穷,大脑一片空白。

“行,你不动手是吧?!”潘鸿达大手一挥,命令身边的管家:“给我拿下!”

管家狗仗人势,听到潘鸿达的命令后,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叶枫的胳膊。

这下子,事情终于不再涉及周县令的知识盲区了,他立刻大喊道:“大胆,当街殴打捕快,如今还敢在县衙内施暴,衙役何在?!将此人拿下!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

武腾和范爱一同上前,直接将管家按倒在地,同时给他戴上枷锁。

“姓周的!你敢动我的人?!”潘鸿达对着周县令破口大骂:“你是不知道这永定县姓什么吧?!”

周县令抹了抹脸上带血的唾沫星子,依旧是一副笑脸:“本县这是在执行阳宁律法。”

潘鸿达呵呵一笑:“好,执行律法是吧?!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执行律法的!叶枫当街殴打朝廷官员,按照律法,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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