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开学季,g大的新校区还未全部建成,甚至连基本设施仍处施工中,不悔拉着个浅灰色的密码箱踩着来接她的“思哲哥”的脚印向前去。
“思哲哥”是同姓人,谈不上有多亲厚,只因不悔坚持要独自一人前来报到,不让爸妈相送,爸妈虽是万分担忧,但见不悔不喜,再者,不悔自小便不在身边长大,是个有主意的角儿,任何事情一旦决定了,就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气,说不让送便不让送,于是,爸妈辗转听说同乡有个“洛思哲”在g大,虽是大了不悔六七岁的样子,却是同辈,便提前拜托其接不悔到学校。
不悔与那位“思哲哥”只是下车前打过一个电话,下车后,洛思哲问:“你就是洛不悔?”
不悔两只眼睛转了转,“是。”
见不悔只拿了个箱子,便说“你爸妈让我带你去认认路,跟我走吧。”
于是乎,不悔一语不发跟着行来。
临近了一扇有些生锈的铁门,那位话如箴言的“思哲哥”冒出一句:“看,这就是东区的大门,新区还没建完,过段时间就好了,路也不会有这么多泥了。”说着绕开了那门,从旁边的小路向上而行,约莫着行四五十米远的样子,那位“思哲哥”指着前面十来米的楼说:“那里就是新生报到处,你去问问就知道了。”话毕,头也不回地往左边的楼房走去。
不悔愣在了原地,见那不高还有些削瘦的背影消失于楼角,才回头看看来时的路,此地临下公交车的那点不甚太远,就是过了个十字路口,再一直向前行个百来米,沿着小路上来便是此地。
忽而,不悔两眼止不住地流起泪来,不曾有哭声,可却是那般心痛,亦可说是失望到了极点,若是a大,想必不是这般模样吧,即便仍在施工,也是万万不会请“思哲哥”带路的,更不会出现那有些发黄的铁门,低头看看一箱子的黄泥,今日没带什么行李,不知算不算的是未卜先知。脚上的黑色帆布鞋是那么的让人作恶,旁边上的草竟然长得有些茂盛,当然,即使是黄泥已经覆盖了大半身躯,却是依旧迎风点头。
不悔伸手抚摸着那青
青的草儿,“草儿啊草儿,看你半截身子都快没了,还高兴什么呢?你是不是想说,我再想什么都是多余的,就像你,生而为草,再怎么挣扎,也脱不了这么重的泥块吗?”
其实,前方还是很热闹的,毕竟是新生报到的第二天,也是不悔通知书上的报到的最后一天。抬首,不远处就有位师兄拿着个喇叭走来,不悔又摸了摸小草,“好吧,草儿,以后我与你相伴”,不悔站起来,拾起地上的箱子,路上的水还在往下面淌去,箱子上的泥变得更黄了。不悔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量才把转头就走的念头压下,提起那重如千斤的腿迈向前方。
那师兄离得还有三五步,便提起喇叭冲着不悔喊,“嗨,同学,你是10级的新生吧”,声音有些沙哑,但看那一脸的热忱,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喉咙不舒服吧。
对这有些过于热情的陌生人,不悔实在是有些不适,既是出于礼貌,也是本应感激,看了一眼喇叭遮住了半张的脸“是,我来报到。”来报到的新生,按理不是满面愁容,便也该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把“报道”说的这般云淡风轻的怕也只有洛不悔了。
“我叫季超,你叫什么名字?”一丝疑惑闪过,口前的喇叭随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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