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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梁栋站在主管办公室门前,冬生跟在梁栋的后面,进入了办公室,他觉得很奇怪,回家休息不是很简单的事嘛,为啥这些比自己年长很多的人,想要休息却如此的麻烦,他旁观了张主管、梁栋、以及年轻小伙的对话,说的字都听得懂,就是有些名词搞不懂。

而且,这个张主管说话的态度和行为方式,都让他很讨厌,听的无聊,他便走到张主管的后面,用千年杀捅他的脑袋,并拢的手指,从张主管的额头捅出,像头上长出了犄角。

“眼哥,为啥我感觉这个张主管,并没有对他们多好,他们还要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啊。”冬生是真的听迷糊了。

“有点像魔族培育死侍的方法。”眼珠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魔族死侍?是什么?”

“魔族是上古族群之一,死侍是他们秘法训练的一种护卫,对主人言听计从,只有简单的生活自理能力,就算让死侍牺牲自我,死侍也会立马执行。”

“不过”,眼珠子话头一转,又说道:“这个张主管用的方法就比较浅薄了,只是利用环境与话术,让人下意识的屈服,潜移默化的操纵他人。”

“听不懂……。”冬生有些头疼。

“哎,简单点就是,你身边的人都在认真学习,你不认真学习就打骂你,然后,你也听话学习,就给你一点微薄好处,长此以往,你便会将认真学习当成一种习惯,习惯后,它就成了常识,就像人会吃饭,会睡觉一样。”眼珠子解释道。

“但是,认真学习和吃饭睡觉是好事啊。”冬生天真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眼珠子赞同,又出声道:“可是在这里,有些理所当然的东西,就是坏事。”眼珠子意有所指。

“好吧”,冬生有些似懂非懂,“你不用太在意,看看就好,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我以前还在老曹身上的时候,见多了。”眼珠子随意的说道。

“哦”,应了一声,冬生继续旁观梁栋和张主管的对话,等到梁栋走出办公室,冬生才呼出一口气,心里想着终于结束了。

然后又看到梁栋走向工作室,他快崩溃了,“为啥他还不回家啊,这里是他家吗?”他还想跟着梦境主人,去看看这个梦境其他的地方,结果他又回了老地方。

“咳咳”,眼珠子也有些无语,没办法,只有等了。

接近凌晨,工作室还剩寥寥数人,梁栋终于做完了工作,将明天要交的调查报告,放在桌面显眼的位置,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自己的出租屋了。

在老地方咸鱼躺的冬生,看见他开始收拾东西,一个咸鱼打挺翻了起来,嘴上激动道:“啊!他终于动了!”

冬生的第三眼也睁开了,看样子眼爷也被这梦境整麻木了,快步跟在梁栋身后,就差推着他走了,走在出大厦的路上,梁栋感觉怪怪的,就像有人在背后推着自己一样,今天的步伐比平时轻快多了。

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他住的地方,离公司较远,比起每天通勤两小时的同事,他只需要通勤一个半小时,还是方便很多了,还好公司有车补,坐出租也不会心疼,毕竟董事长说过,“全额的车补也是为了让公司的年轻人,能更加全力以赴的工作。”

跟着梁栋,冬生也坐上了出租车,出租车他在市区见过,这里的出租车,除了颜色和市区的不一样,其他都差不多,但是,他也是第一次坐出租车,虽然他很想扣上安全带,但是他无法像梦境主人一样,碰触梦境的事物,只能老实的坐好。

梁栋报了个地名,便看着窗外的夜色,不再言语,出租车司机,开着午夜收音机,里面的电台主持人,也许因为午夜档的缘故,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现场来电闲聊着。

看着车窗外的繁华景色,冬生震惊于大城市的灯红酒绿夜夜笙歌,不过,随着出租车的行驶,高耸繁华的大厦开始变矮,规划整齐的绿植开始消失,老旧破败的建筑在视野中逐渐出现,这是冬生熟悉的感觉,就像回到了镇上,也有些类似于市区边缘未开发的地方,“金牛到了。”司机停下了车,“哦,多少钱?”

结完车费,梁栋打开车门下车,看了下周围,走在熟悉的水泥路上,这里是省会的棚户区,住着很多本地人,都是以前的自建房,很是老旧,但是胜在价格便宜,虽然条件确实简陋。

穿过小道,梁栋转进了一个巷子,用锁打开一个小门,冬生跟在他后面,总感觉自己像做贼一样。

黑漆漆的狭窄楼道,梁栋拿出自己的新款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借着光上了二楼,老式的居民楼一层有四五户,走在公共区域,梁栋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门,狭小的房间展示在眼前,打开灯,一张床靠墙放着,床边有一个小桌和矮凳,应该是吃饭的地方,房间的另一边还有一扇门,打开就是洗漱台和厕所,一个标准蜗居。

随便洗漱了一下,梁栋便躺了下来,因为是单人床,冬生只能躺地上,就是瓷砖有点凉,其他都还行,正当他准备带着疲惫入睡,明天继续努力工作的时候。

忽然,隔壁房间传出异动,一阵宽衣解带窸窸窣窣之后,接踵而至的阴阳交泰、鱼悦水沸之声,便有频率的传递而来,其间,更有巧笑讨饶之语。

没错!因为是自建房。所以,根本就没有考虑隔音问题,旁边住了几对夫妻和情侣,偶尔夜半未寝,就会做那掌灯寻幽之事,“焯!又来了。”暗骂了一句,梁栋佝偻着身子,将自己的头埋在被窝里。

但是,动静持续了七八分钟,还是没有消停,玉杵捣药,姜汁飞溅,迸射滴流,发出阵阵旖旎之音,刺激着梁栋的耳膜,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终于,他将床边的纸拿起,缩进了被窝里,被子的中部开始有规律的翻腾。

三分钟后,被子一阵剧烈的翻涌,便偃旗息鼓,被子内传出舒缓的呼气声,一团包裹着未知物的纸团,从被窝里扔了出来,由于丢弃者的随意,它并未飞向垃圾桶,而是打着旋的滚动着,来到平躺在地上的冬生身旁,冬生如避蛇蝎,赶紧挪动身体,远离污秽,脸上目瞪口呆。

而隔壁持续了十几分钟的蛮牛翻地,也在急促与低哼中戛然而止。

夜晚重回宁静,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大家都很是疲惫的进入了梦乡,除了躺在地上,一脸懵逼的冬生,这都啥跟啥啊?冬生当然知道隔壁大人在做的事,毕竟庞黑娃有次说带他看个好东西,也让他明白了。

这个世界上有种电影需要长大了才能看,有种动作片是不需要武打的动作片,而男生和女生除了称呼不一样,还有其他不一样,甚至能做更多的事,庞黑娃将其称为启迪,而且还说,以后上初中了会有专门的教材讲解,冬生觉得有教材是真的,不过,肯定不是他看的这种。

不过,我辛辛苦苦用织梦来你梦境里,就是看你夜晚用手屠戮生灵嘛!而且,隔壁的能不能消停点,大晚上的不睡觉,熬夜探寻巫山是吧。

虽然,刚才那动静,他的定海神针也在东海之滨永镇海眼,但是,还不至于直接搅动天地啊,“焯!都什么跟什么啊。”郁闷的冬生无语开口道。

“嘿嘿嘿,你要是忍不住也可以舞刀弄棒,我就当没看到,青少年有点躁动很正常嘛,我理解你。”眼珠子坏笑的说道。

“对不起,做不到!”冬生义正言辞的拒绝道,又指了指床上的梁栋,说道:“这人一把年纪了。也算躁动不安的青少年吗?”

“也许是因为没人要吧。”眼珠子试探道。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揭露着某成年男子的惨痛现实。

“无聊死了,睡了睡了,下次我再也不随便看别人梦境了,真无聊。”冬生抱怨了一句,闭上眼睛就开睡,眼珠子见他如此,也没有再调侃他,意识也沉寂了下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梁栋六点半就起床了,洗漱完拿起背包,便出门上班了,冬生差点没起来,主要是地面太硬了,虽然只是意识层面,还是觉得身体僵硬,像个怨灵一样跟在梁栋后面,开始了一个半小时的通勤,这次是坐公交。

看着把自己挤进体内的乘车人,冬生感叹道:“怎么这么多人,都是早起上班的吗?为啥不能多几辆车?”眼珠子不知道,所以没有回答他。还好,这些梦境里的其他人都是识海幻化的,内在都是浑浊的气体,不至于给冬生上一堂,别开生面的医学课。

每经过一个站台,公交车就会变得更加的拥挤,冬生倒是无所谓,主要是这些挤公交的人,看着都感觉心累,有个年轻的女人都快被挤的脸庞发赤,在拥挤的人群里看着很是委屈,眼中还有些许湿润,“吖!她不是因为拥挤的原因!”

冬生以为,她只是单纯被挤的快哭了,哪知道下一秒,就发现这个女子背后,和她靠在一起的那厮,正用靠着她的身躯,随着公交车的行驶,贴合移动,猪蹄正在她的腰肢上咸湿。

虽然,那厮很想用另一只手攀登高峰,好来个双管齐下,既得荆州又破东吴,奈何公交车行驶晃动剧烈,稍有不慎便是摔脸扑地,只得舍弃更近一步的想法,维持现有状况,当然,此贼也想过用得势之手,犯玉庭而弄雪峰,女子虽脸色赤红,但咬紧牙关单臂环抱自身,护住底线,浑身紧绷,仿若来犯者再进一步,便玉石俱焚作困兽之斗,让来犯者颇有顾及。

见此情景,冬生也是没办法,这里只是一个梦境,真实的事,已经在现实发生好久了,“哼!”有些生气的哼了一声,冬生跑到那贼人面前,认真的观察他的面容,“你这是干什么?”眼珠子有些好奇。

冬生指了指那个人,说道:“记住他,下次看见了,找机会整死他!”

“行吧,你高兴就好。”眼珠子无所谓的说道。

毕竟,这茫茫人海,你上哪里找去,眼珠子心念微动,出声道:“冬生,其实这个景象能这么具体,还是因为梦境主人公自己印象深刻,他是发现了这个事的。”

“哦?”冬生有些期待梁栋能出手制止那个贼人,公交车缓慢的前行着,车外的环境开始向整洁文明转变,繁华在眼底打开。

终于,这一次的公交站,没有人挤上来了,开始有人下车了,不过,下车的人很少,车上还是很拥挤,而事件还在持续,冬生等的有些烦躁了,直接穿透人群,来到男子前方,隔着女子,疯狂顶膝该贼子,挥发自己的烦躁。

冬生有心提醒梁栋,但知道只是梦境,也只能靠搞怪来转移注意力,又有三个站台被经过,这次公交车刚停靠,那厮最后用力捏了捏身前的尻,将手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在受害者耳边低声说道:“谢谢你,好久没这么愉悦了。”便转身下车,快速离去,消失在人潮中。

女子面色赤红,臀腰衣物上残留着晦涩不明的痕迹,眼睛湿润的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

最后,女子没有哭出来,只是低着头,用手捂着嘴,在某个站台下了车。

“呼”吐出一口气,“焯!”冬生骂了一句,很想给梁栋一个大比兜,“眼哥,你说他为啥就不能出声制止一下那个混球啊?”

“咳咳,肉体凡胎之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你实在想知道,可以用织梦触碰他的意识,可以查看他的心绪念动。”

而他旁边的梁栋,在看到作恶之人下车,也像松了口气一样,“是你被骚扰了嘛,你这松了口气的表情!”冬生指着梁栋骂道。

想到眼哥的提醒,冬生念头一动,织梦在手臂上浮现,飞快的射向梁栋,在他的身体上缠绕了一圈,一股股念头传递了过来。

“呼,终于下车了,小姑娘,别怪我哈,车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他们都没反应,我凭啥要管啊。”

“而且,等会要是因为你的事,导致公交车不走了,上班迟到,大家还会怪你的,你多忍耐忍耐吧。”

“我要是帮你的话,我就是耽误大家上班的罪人了啊,而且你也不想上班迟到吧。”

“多管闲事,只会让自己变麻烦。”

冬生收回织梦,就像怕织梦被弄脏了一样,抬起手比了个小拇指,嘴里蹦出两个字:“孬种!”

唉,啥时候才能结束这个孬种梦境啊,我的心态都要崩溃了,冬生心里怒吼,这个孬种实在是太孬了,难怪没有女朋友,一大把年纪了,老婆都没有!心里骂骂咧咧,冬生跟着梁栋来到了他的公司,虽然冬生很想自己跑出去乱逛,但是他只要离开主人公十米范围,就会碰到无形的墙壁,无法远离就只能被动接受了。

梁栋开始了今天的工作,冬生也开始了自己的躺平,熟悉的工作,熟悉的地毯,冬生熟练的在梁栋躺平,看着天花板发呆。

梁栋工作,冬生躺平,梁栋吃饭,冬生躺平,梁栋加班,冬生还是在躺平。

窗外再次被夜色占据,月上中天,梁栋正在做最后的工作,只要再把结尾的一点文案写完,他就能在十点下个早班了,“嗡嗡嗡”,手机的震动起来,梁栋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妈”字,嘴上惊道:“遭了,忙工作去了,忘记给妈说,我今天不能回去了。”

电梯旁的楼道内,“妈,没办法,我下周末才能回来,只请到一天假。”

“我知道,我知道爸这次很严重。”

“你上次不是还说,让我不要影响工作嘛,我也是和领导商量了的,下周我就回来。”

“妈,我先挂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还有一些工作任务没做完。”

挂断电话,梁栋呼出一口气,虽然因为从小父亲对他都很严厉,让他们两的关系一直都不亲近,但是,长大了才理解到父亲的良苦用心,只是两人从来没有亲近过,所以隔阂始终都存在,这次父亲心脏病犯了,他也是很担心,才向领导第一时间提出休假,以前他都是等到所有人都调休完了,才会考虑休不休息一两天。

随后梁栋便返回了工位,为今天的工作做最后的收尾,就这样冬生跟在他身后,一天又一天的度过,冬生也麻木了,成为了一个彻底的旁观者,因为除了第一次跟梁栋上班,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事情,梁栋的日常就是上班吃饭加班回家,日复一日的重复着。

直到星期五晚上九点,快速的做完了今天的工作,递交了五个部门的请假单,梁栋收拾了东西,坐上了返回金牛区出租屋的晚班公交,坐在车上想着明天就能回家了,梁栋还有些兴奋,直到回到出租屋中,他嘴里都哼着小曲。

洗漱完毕,梁栋躺在床上玩着手机,临近十一点的时候,犯着困的他,便躺下休息了,今天的运气不错,周围的好邻居们,都没有睡前耕耘,梁栋睡了个好觉。

翌日,坐上回家的大巴,梁栋将耳机戴上,听起了音乐,他的心情非常的不错。

不仅是能回家了,还有就是他运气很好,旁边坐了一个美女,穿着打扮都很成熟,黑色的毛线长裙外面是棕色外套,纤细的小腿上是黑色的裤袜,配上了一双黑棕色小皮鞋,双腿交织,优美腿部曲线在裙下浮现,一直延伸到露出的小腿,展示着女性曼妙的冰山一角,悬在半空的小巧皮鞋,勾动着男人的视线与心弦,看的出来身材很棒,微卷的亚麻色长发,戴着毛绒贝雷帽,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妆容精致,梁栋很想搭讪。

可惜,美女只是简单的和他问候了一下,便不再言语,他也只好放弃,听起了音乐。

冬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对旁边的美女怦然心动了,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冬生坐在他旁边,直接和美女重叠在一起,用歧视的眼神看着梁栋,严密监视着梁栋是否会有不轨的行为,如果有,那么自己回去了,找个机会打他闷棍!

监视了半天,发现梁栋有色心没色胆,都睡着了,冬生也无聊的打起了瞌睡。

高速公路上大巴快速的行驶着,经过了一小会的停靠休息,再次出发的大巴,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结束了长途跋涉。

进站停车,大巴上的乘客开始陆陆续续的下车,梁栋本来想问美女要一个联系方式的,但是车门口围了太多野租儿,他没来得及招呼美女,美女就消失在人潮里了。

垂头丧气的他,走出客运站,坐上了去市医院的公交,冬生就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你爹都住院了,还想着美女呢!冬生心里不屑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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