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笑道:“大嫂这样说,我可是无地自容了。倒是我的不是,总是躲着懒,日后定勤快些多多来大嫂这坐坐。”
苏氏抱着阿顺,大笑着,“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
清容道:“只要大嫂不嫌我烦便是。”
“瞧瞧你说的,和我还这样见外?”
清容笑笑,叫阿珍将两样礼物拿了上来,一个给女娃娃戴的银镯子,还有一个是上好的羊脂玉手镯。“这都是带给大嫂和小侄女的,一点心意,还望大嫂莫要嫌弃。”
苏氏自也识得好货,笑得更是开心,她道:“你每次来都不空着手,这次还送这样贵重的,倒叫我这个做嫂嫂的过意不去。”
清容知道她直爽的性子,并不在意,笑道:“我也不喜打扮,留着岂不浪费了?我想阿嫂平日要随阿娘外出赴宴应酬,这个送与阿嫂很是合适。”
苏氏笑了起来,“你倒是想得多,难为你想着了。”
“与阿嫂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及的。”
苏氏笑得合不拢嘴,“你倒嘴甜,可莫要在恭维我了。”
两人说笑了一番,清容便切入正题,提起魏国夫人有意要邀自己去国公府赴宴的事,可是她也在雍城时日不久,也少于交际,对那些官眷夫人知之甚少,又觉自己门庭低微,恐丢了薛府脸面,很是忧心。这也是她头一回在雍城参加这等官眷夫人的宴席,来的人又都是显贵,她不得不重视。
苏氏安慰她,莫要太过担忧此事,又问清容可知道有谁。清容说了几个人,苏氏闻言点了点头,这几个人她都有听说过,那位裴夫人她还见过几回。
苏氏道:“尚书左丞府上的裴夫人,又唤裴泠娘,出身关中裴家。阿娘也与我说起过她,她该是比你年长几岁,约莫二十五六的年岁,她虽年轻,可却是个极为难得的人物,贤淑聪慧,处处得体,为人也是八面玲珑,在官眷中的声誉是极好的。”
清容凝神听着,也不由嗟叹,如此年轻,为人便能如此老练,她心中不免对这位裴夫人也有些好奇了起来。苏氏道:“你虽与她不相识,依她的品行,也不会无故与人难堪,你大可放心。”
苏氏又道:“这袁夫人与圣人的德妃是姑侄关系,嫁吏部尚书高斌为继室,这高斌在吏部选任官员,有许多得意门生,那礼部的范仁、监察御史刘庆思等人都是。”
清容愣了一下,“御史刘庆思?”
苏氏疑惑,“你也知道他?”
清容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是听说过。”
她理清思绪,细细推敲,刘庆思状告卢良志,而这刘庆思还是高斌的得意门生,他既然敢告,这背后很难说没有高斌的支持。而这袁夫人又是德妃的姑姑,难道说其实皇后早在后宫暗暗布局了?
“至于这礼部侍郎家的柳夫人,我只知她是出身河东柳氏,嫁这韦家旁支,是当今皇后的堂弟妹。”苏氏补了一句道,“至于这后两位的为人如何,我便不太知晓了。”
清容感激地朝苏氏笑笑,“已很是仔细了,多谢阿嫂!”
苏氏不在意地摆摆手,“若是能帮上你便好,不必这样客气。”
清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见苏氏眼下乌青,面带倦色,关切道:“大嫂昨晚可是没休息好?”
苏氏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小阿顺这几日夜里老是哭闹,这大人也跟着吃力。”她瞧了眼清容,神色有些古怪,压低了声音,“至于昨晚,你没听到那边的动静?你这立德堂不是离三郎的院子最近吗?”
清容一愣,摇摇头,“昨晚我睡得沉,并没听见什么动静。”
苏氏也跟着摇头,“昨晚那边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不知出了什么事,我早上打发人去问过了,说是三郎夜里醉酒碎了东西,院里的人折腾打扫。可我瞧着倒不太像”说着说着,也不免数落一句薛承,“这个三郎也真是不像话,估摸着又是为了什么事为难阿妙呢。”
清容也有些吃惊,“三兄他经常如此吗?”
苏氏小声咕哝道,“他干的荒唐事可不少,从前在外花天酒地,便是十天半月也见不着人影的,娶妻不过半个月都没有便吵嚷着要纳妾。也从不过问这院里头的事,对阿妙也不闻不问,通房倒是纳了一堆唉,只是苦了阿妙了。她嫁过来也两三年了吧,如今也没能有个一儿半女的倒白便宜了旁人,你还不知道吧?三郎院里的那个妾室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清容心头一震,她不知杨氏的处境竟然如此不好,怪不得她总是微垂着嘴角,笑容甚少,唯唯诺诺,生怕惹了人不快的模样她多少知道薛丞和她关系不好,但没想到竟然有这样不好。
清容半晌无语,过了片刻,她才道,“可我见阿爷对长宣很是严厉,阿娘也不溺爱,想来三兄应该不会如此才对。”
苏氏叹道:“其实这个四个儿子里,爷娘对长宣是最为严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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