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黑子喜出望外,终于逃过了一劫,急匆匆往回跑去报告县尊唐向才。
在他看来,其他都是次要的,把自己从这场祸事里摘出来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唐县尊信不信,会不会碰一鼻子灰,甚至就此罢官丢命,跟他高黑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时唐向才还坐在软轿里吃着师爷摘回来的西瓜,老远就看见唐黑子带着二十衙役飞一般跑了回来,并没有带回张宽,不禁暗骂高黑子废物,什么事都办不好。
高黑子看见唐向才,连忙高喊:“县尊!大事不好,快跑吧!”
唐向才把脸一沉:“什么大事不好?”
高黑子气喘吁吁地说:“张宽找到了一个贵人做帮手,这事搞不成了,那贵人咱惹不起呀!”
唐向才皱眉道:“贵人?什么贵人?”
“那人贵不可言,属下敢以这双眼睛作保,那人咱们惹不起。”高黑子瘫坐在地,打定主意不去了。
唐向才素知高黑子眼睛毒辣,也相信高黑子的眼光,但是张宽现在已是山穷水尽,明明这一口肥肉就要吃到嘴里,却偏偏咬不到的感觉令他非常不甘。
他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个所谓的什么贵人是哪里来的?莫非是剑州?”
高黑子摇了摇头:“那人的口音是京都的。”
唐向才一惊!
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他不但不能走,反而要过去。
对于一个官员来讲,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当然不是什么钱财,也不是什么美女,最重要的是权力!钱财和美女都是权力的附属品,有了权力自然就有了一切。
而且唐向才能做到县尊,掌握的第一个官场要诀就是向上爬,既然这个京都来的贵人要趟这混水,何不做得漂漂亮亮?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主动送上去,能有什么风险?反而有机会攀附到这个贵人,到时只要巴结好,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唐向才也不招呼衙役,也不再坐软轿,两手一提官袍,就向前跑去。
南宫燕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来一场恶战,也好出一出胸中那口恶气,为此他已经暗中通知了附近巡弋的暗卫,只要他一声令下,唐什么这点人根本不够看。
然而他蓄力的拳头却打了个空。
唐县令没带任何衙役来,就那么提着袍子小跑过来,还没等跑到近前,就跪伏在地,一步一磕头。
“贵人恕罪!贵人恕罪!这都是一场误会呀!”
唐向才眯起眼睛,偷偷观察坐在树桩上的那个少年,果然,仅从衣装看不出什么,但内在的气质却是藏也藏不住,那份淡定就算剑州太守都赶不上。
于是他更加笃定,一边磕头求饶一边说道:“贵人放心,千错万错都是在下的错,一切全凭贵人吩咐!”
剑阁一江东流水,子曰人生如逝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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