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道:“皇姊,那个男人在外边一直等着,你可不要心软,去找他啊!”
若不是皇妹提醒,李妱真的没有注意到陆远甫立在窗外,李妱打眼一瞧,果然是个清俊的美男子,眉眼之间尽是风流,只是这般俊逸的模样,无法激起李妱的一丝好感,李妱联想到自己书中的结局,又想到在网上发帖,和渣男纸片人的粉丝大战三百回合的往事,费了百般力气,才不至于啐他一口。
李妱将书本合上,往崇文馆外走去,她想了想,还是要跟陆远甫说一声,却见陆远甫甩袖离去,李妱不禁失语,这人气性真大啊!
待陆远甫回到府邸,他身边的小厮长盛一边给陆远甫研墨,一边道:“公子,殿下是不是因为您出入烟花之地生您气了。”
陆远甫道:“她有什么资格生我的气,她跟别人一同中了同生共死蛊,我都还没质问她,她有什么资格向我撒气!”
长盛笑道:“公主殿下对您那么痴情,想必过几日,定会乖乖回到您的怀抱,更何况你们已经缔结婚约,殿下怎么能逃出您的五指山。”
陆远甫扬起嘴角,淡淡道:“那是自然。”
凤阳阁内,李妱抓着麻绳,优哉游哉地荡秋千,霜儿见到陈贵妃,福了福身,李妱还未开口,便被母亲训斥了几句。
“你去崇文馆作甚么?你现在应该学习女红针黹一事,而不是忙着在崇文馆彰显自己。”
李妱内心蹿出一团火:“母妃,你说这话是何意?我不能知诗书,论天下吗?”
贵妃道:“当然可以,但不能超过其他皇子皇女,尤其是大皇子和六皇子,你知道皇后多么针对我们吗?你今日是出风头了,可是后头不知道有多少明刀暗箭等着你,你这是要置我于何地,你可知母妃这么多年能够在皇宫中立足是因为什么,全是因为我韬光养晦,事事不与人争,才会安稳坐在现在这个位置。”
李妱心头仿佛被浇了一碗凉水,李妱在崇文馆内,与许太傅一问一答的时候,感觉自己回到了热血沸腾的青春时代,那时候的她注定只能纸上谈兵,毕业后也只能做着平凡的工作,过着平凡的人生,但是现如今却能挥斥方遒,与太傅雄辩天下,这是李妱做梦都不敢想的。
李妱顿了顿,铿锵有力地道:“母妃,孩儿不想一辈子都待在闺阁之中,孩儿想争一争。”
贵妃驳斥道:“你已经有婚约了,皇帝是九五之尊,言必践行,绝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毁掉自己定下的婚约,这不仅是打自己的脸,也是在打皇室的脸,陆远甫是你想嫁的,母妃也劝过你多回,你不愿意听,一意孤行,现在你即将嫁给自己想嫁的人,却要毁掉婚约,妱儿,你如此出尔反尔,让母妃如何对待你的决定,将来若是没了婚约,你又觉得没有能力争储,想要放弃,到那时,你想退也由不得你了。”
李妱嘴唇嗫嚅,还欲再言。
贵妃道:“不必再说了,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藏锋于钝,养辩于讷,锋芒毕露并不是一件好事。”
陈贵妃说完一席话,拖曳着迤逦长裙,走出凤阳阁。
霜儿睨了一眼沉思的李妱,她道:“殿下,贵妃娘娘说得没错,凡事需三思而后行,您怎么可以轻易做下决断,又轻易毁掉呢?”
李妱猛地用力将秋千绳往前一推,她裹挟着春风,荡到高处,又落回来,这么荡了几次,李妱没说什么话,倒是霜儿焦急道:“殿下,您要是心里不开心,就直说,不要闷在心里,您这样荡来荡去,霜儿也很难受。”
正在此时,丫鬟春桃领着一卷画轴递到李妱手里,“殿下,这就是您让京城最有名的画师给陛下画的。”
李妱翻开画卷,是一副君王游骑图,这幅画中的中宗坐在马背上,开弓射箭,英姿飒爽,地上都是他刚猎好的猎物,众臣围在中宗身旁,称贺赞美,中宗喜欢游猎,这幅画在中宗生辰时奉上,一定会得到中宗的喜欢。
李妱心道,公主虽然是一个傻白甜,但还挺会投其所好,蓦然,李妱脑海中浮现一个情节,这幅画在送到中宗手上的一炷香前,被六皇子派人破坏了,是陆远甫紧急找了另一个稀罕物件,才将中宗皇帝的生辰宴,勉强糊弄过去。当时陆远甫不仅查证了下蛊一事是六皇子所为,也查出想要破坏这幅画卷的人也是六皇子。
因为这本小说,她是几年前看的,所以有些细碎的情节,是看到某些关键物品,才能想起来。
李妱刚想交代霜儿把东西妥善放好,忽然,她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对劲,在小说里李妱的东西肯定也是被妥善珍藏了,那为什么东西还会被破坏,是谁做的。
霜儿或者春桃,谁是六皇子的内应?
李妱像看贼一样看着面前的两个侍女。
霜儿和春桃面面相觑,霜儿道:“公主,你怎么用这种狐疑的眼神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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