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母妃,祝蹊有些扭捏,他已经十五岁,马上要及笄的年龄了,他不该是总想着不停要母妃的小孩子了。
想是这么想,可他心里却始终期盼母妃能接他一回,昨日母妃主动提出要接他下学,他便偷偷高兴了一夜睡不着。
祝响响抬头看了看略有些阴沉的天,转头让小粟回去拿伞和披风,自己继续陪着祝蹊等李贵妃。
看着小粟离开,祝蹊不忍祝响响一起站着干等,挠了挠头,指着旁边一处亭子:“五妹妹,我们去亭子里等。”
亭子里放置了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以供早上来得早的皇子皇女们停脚歇息,桌上精致的糕点水果是没有了,一壶茶水三两个杯子还是有的。
坐在椅子上,祝响响便没了形象,软软趴在桌上,眼神有些放空。
上课很累,很费精神,原谅她放学后实在装不出什么端正有礼的委婉女子。
对面的祝蹊给她倒了一杯水,低笑道:“五妹妹还跟小时候一样。”
“哼,在四哥哥面前我何须要什么形象?”
祝响响比祝蹊小两岁,两人年纪相仿,且都爱吃,性格很是合得来,自小便是祝蹊带着祝响响玩。
好事坏事祝蹊带头做了一个遍,要说祝响响小时候做过什么傻事,那一定是祝蹊出的主意。
祝蹊撩了撩袍子坐得端正,眼含笑:“五妹妹活得似林下神仙,是四哥哥企及不到的。”
祝响响闻言立马正了正身子,学着他一样坐得端正,挑眉得意道:“四哥哥瞧,我现在是否林下风度了?”
祝蹊开怀大笑:“五妹妹,你真是个绝世妙人。”
端正了仅此一会,祝响响身子骨一下垮下,继续趴在桌上:“我才不当,累得很。四哥哥,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目光带着打量的意味,上上下下将眼前如今温润的少年打量着。
比从前会装了很多。祝响响如此下了定论。
祝蹊闻言便知道她误会了,紧张的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他端正的脊背一下垮下来,皱着小脸凑到祝响响面前:“五妹妹,不是我故意装的,实在是我母妃要求。”
祝响响歪头:“贵妃娘娘要求你人前人后行姿端雅?”
祝蹊点头,他本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可母妃偏要他一举一动规矩端正。为此还特意安排了一个教习嬷嬷日日跟着他,但凡他举止之间稍有不妥,藤条便打过来了。
打多了他也怕疼,不得不按照母妃的意思做,减少挨打的次数。
“一天天装作雅正,很是累人,可母妃瞧了很高兴,我便愿意一直装着。”
祝响响假装天真一笑:“贵妃娘娘大概是要四哥哥当太子哥哥。”
祝蹊闻言急得伸手捂着她的嘴,眼睛瞪得比牛大:“五妹妹不可乱说,你知我不想的。”
被祝蹊大手捂着嘴的小脸露出一双眼睛,笑弯了似月牙:“四哥哥不喜欢太子之位,只喜欢吃食。”
“这才对。”祝蹊嘿嘿笑笑,抹了一把额上虚汗,又警告似的说:“你方才的话对谁说都成,就是不能对我说。”
“为何?”祝响响故意。
“五妹妹!”祝蹊气急。
祝响响大笑,摇摆双手:“我不说不说。”
得了祝响响的保证,祝蹊神色轻松了些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眉头皱了一下又继续喝完。
待润了喉咙,放下杯子后,他做贼心虚的左右张望一番,见李贵妃还未来,便又凑到祝响响身旁,低声说了一遍:“五妹妹一定要记好了,在宫中切勿说些有关太子之位的事。”
祝响响故作听不懂。
祝蹊低声解释:“若是传到父皇耳里,定会认定我们要谋权篡位,不顾兄弟和睦之情;若传到二哥耳里,他定会视我们为眼中钉,届时我们便会如上风口浪尖般危险。父皇若因此事大发脾气,我为了保护你,一定会把宫外的家业都充了国库的。”
说到自己宫外的家业,祝蹊面露了害怕之色,于他而言,动他家业与动他命根子无异。
一连串的解释,祝响响自动过滤到就只听‘保护’‘充国库’几个字,眼睛扑闪发亮:“四哥哥愿意散尽家财保护我?”
祝蹊害羞撇开脸,极不自然点头:“你是我妹妹,自然要保护你。”
“皆大欢喜!父皇本就不喜你开酒楼经商,酒楼没了,说不得父皇还要开心几分。”祝响响拍着掌开心道。
“五妹妹,我是要保护你才愿意充国库,不是让你故意要了四哥哥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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