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该洗漱了。”
四壁萧条的房子里,牛宜室乖巧地站在木盆旁边,手中拿着一块擦脸布,满脸跃跃欲试地看着陈谦。
很显然,她已经适应了新身份。
而且在补偿心理地作用下,已经开始想着服侍自己的良人了。
另外,由于她这番变化是由内而外所产生的,所以在这番变化过后,她不仅轻松驱散了房子里残留着的几分陌生人入侵的尴尬气氛,还让她犹如房子的另一个主人一般,整个人的存在痕迹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若非床上残留着战争的痕迹,还在证明着后世拿破仑那句战争名言…第一个进去的士兵,头上是带着血回来的,陈谦甚至都要开始怀疑,牛宜室在他这个房子主人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成为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思索至此,陈谦都忍不住在心中暗道一声,‘这种变化可真是太妙了。’
“来了。”
回过神之后,他笑容满面的答应一声,继而便很是随意地走了过去。
随意,在某些时候虽然代表的是不在意,但在另外一些场景下,代表的却是接受。
接受房子有了另外一个主人,而且还是女主人。
比如此时。
所以陈谦自信,他这种随意会让牛宜室开心。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的一样。
原本牛宜室心中还有几分忐忑,但是在见到陈谦如此随意之后,她的心中便暗自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她又有几分雀跃的想道:‘这就是成家之后的感觉吗?真的好奇妙。’
哗啦啦!
水花过后,陈谦洗漱完毕。
抬起头,他便看到了满脸雀跃的牛宜室。
后者甜甜一笑,递出手中的擦脸布:“良人可是要擦脸?”
陈谦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玩笑道:“枉我陈某人自诩聪明,不想宜室竟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当真冰雪聪明。”
“良人又在逗我了。”
牛宜室当然能听出这番话的玩笑成分,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内心一甜。
事实上,这也正是甜言蜜语的可怕之处。
它对于女人来说,几乎就等同于难以破解、或者根本无法破解的阳谋一般,哪怕被一眼看穿,也都很难不沉浸其中。
换而言之,甜言蜜语同样也是一种套路。
不过套路归套路,但陈谦真的没有半分恶意,因为有着六十三个前任的他很清楚,爱情本就是需要经营的。
不然天天打仗玩?
虽说打仗这种活动几乎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喜欢,可如果只是打仗的话,真就不会觉得腻吗?
真要不会腻,也就不会有人用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样的话来形容爱情了。
旱和涝,可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正因为对此很清楚,所以陈谦向来都觉得,爱情就要如同大禹治水一样善于经营和疏通,简单来说就是不能只想着疏通,却忘记了经营。
该经营的时候,一定不能忘了经营。
因为疏通固然重要,但疏通之前的经营与准备同样也很重要。
或者说,只有两者齐备,洪水肆虐的泽国,才会慢慢地变成富庶的耕地,长出大片大片的粮食。
与之相反的是,如果像大禹的父亲一样去治水,只会导致水位越来越高的同时,也让洪水变得更加磅礴。
而一旦到了那般地步,土地难以耕种不说,可能还会因为洪水的肆虐,致使原本的良田被邻国之人盗耕盗种,让土地变得益发贫瘠的同时,甚至就连土地上面长出来的粮食,在这个过程中也都变成了邻国之人的收益。
想到这里,陈谦随手擦了把脸,一边绑缚头发一边道:“为夫怎么会是逗你呢?”
“让妾身来吧。”
牛宜室走到陈谦身后,理所当然地接过了绑缚头发的工作,继而笑着追问道:“那良人倒是与妾身说说,妾身是如何冰雪聪明的?”
“好,既然宜室你想听,为夫就与你说上一说。”
陈谦先是松开手,将绑缚头发的工作让给了牛宜室,继而缓缓跪坐,待确定彼此都很方便以后,这才继续开口道:
“不过在回答之前,为夫想先问宜室你一个问题。”
牛宜室同样跪坐下来,满脸温柔地捋着陈谦头发的同时,轻轻地回了一句。
“良人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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