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水龙头,捧起冷冽的流水,冲洗面颊,道林抬头看向镜中的清秀面容,沉思道:
“以这副孱弱的身体,踏上斗争之道,是否有些先天不足......哈,克服先天的劣势,何尝不是一场斗争?”
「斗争」准则,象征着顽强不屈的抗争:与仇敌厮杀,与强敌对抗,与命运抗争,乃至冲破一切艰险阻碍,皆可以推动斗争之道的前进。
而斗争之道的无形之术,绝大多数都与战斗的技艺相关,走在这条道路上的先驱者,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战斗狂人。
相同位格的情况下,以斗争为核心的非凡者,正面作战能力也远远胜过其他八大准则,甚至能够做到跨阶战斗,而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心意已决,离开盥洗室,道林看见人偶正倚在窗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地平线尽头,隐约可以望见连绵起伏的城市群,滚滚浓烟染尽半边天幕,鲸鱼般的飞艇游弋在灰色的苍穹深处。
那正是日不落帝国的心脏,不列颠尼亚的中枢,世界最繁华的大都会——维多利亚城。
来到人偶身边,道林目光闪烁,好奇道:
“诺雅小姐,你能否离开公馆?”
“不能,我若离开,魔神封印会立刻瓦解。”
“这......岂不是看守监狱的狱卒,与犯人一同囚禁在监狱里?”
“可以这么理解,这是我的使命。”诺雅微微点头,对此早已无感。
道林心中感叹,“使命啊......诺雅小姐,从一开始,您就是人偶么?”
听到这个问题,诺雅转过身,小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良久,她摇头道:
“我......我不记得了,或许我曾经是和你一样的人类。”
诺雅又看向窗外,“那是维多利亚城,对吧?在我最早的记忆里,那里还是一片荒地,变化真大......道林,天空中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那是飞艇,载人或运输货物的飞行器。”
“飞行器......凡人也能翱翔在天空了吗?那些会喷烟雾的高塔呢?”
“烟囱,用来排放工厂的废弃污染物。”
“工厂?”
面对诺雅一连串的问题,道林耐心地予以解答,为她细致描述着公馆之外的文明世界。
求知欲得到充分的满足,人偶的小手搭在心口,提起裙摆,轻声道:“谢谢你,道林,数百年来,你是第一个告诉我这些问题答案的人。”
恐怕我也是数百年来第一个和你交谈的人类吧......
道林温声道:“只是举手之劳,耳听千遍不如眼见一次,如果能度过这一次的劫厄,不妨亲自去体验外面的世界。”
“我从未奢望过获得自由。”
诺雅微微摇头,目光平淡。
道林闻言,默然不语,现在的他自身难保,无力为人偶许诺什么。
“别再谈这个话题了,道林,关于我先前所说的密仪......”
能够了解外面的世界如今是什么模样,诺雅就足够高兴了,情绪明显活跃的她,向道林分享了一个名为「丰收礼赞」的密仪。
所谓仪式,即“在适当的时间,以适当的方法,适当的顺序,做适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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