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今日旬假,好美的街景啊,只是这几条狗堵在张府门口,着实败兴。”时迁看着太尉府那群守在张府门口的小丑,感叹道。
宋朝不是按星期来记载日期,而是按旬来计。
每旬最后一天是旬假。
这帮高衙内手下的狗腿子们为了提防张教头带着女儿跑路,前后门都派人盯梢。
“别急,一会一窝端了,替天下百姓除害。走,先进张府。”楚轩早已提前用一个长布袋卷成棍状,把绿玉杖封了起来,不让世人看见。
以他俩的身手,轻而易举的就选了个敌人视线的死角,且没有任何过路百姓在场的时机,跃墙进了张府。
一上午的时间,估计也够张教头收拾行李,劝说女儿跑路了,楚轩决定先不忙现身,先在角落里观望下事情发展到哪步了。
外面传来悠扬的丝竹之乐,各种小贩的吆喝声,夹杂着百姓们的欢笑声,一切都是祥和安乐的样子。
这汴梁城的繁华程度,放眼天下,可谓是首屈一指。
而就在这座汴梁城中,那个最伤心欲绝,心如缟素的女子,从她的房中走了出来。
似乎每一步都有千斤重。
这女人再怎么神情颓废,也难掩那种天生丽质的美,可她那美丽的双眼,却似枯井一样空洞无神,似乎眼泪已经流干。
她轻声呼唤:“锦儿。”
就连说话声也是有气无力的,她手上的银镯子,早就松动了。
看来她的夫君被陷害发配后,她的心也就死了,每日茶饭不思,神思不属。
那个很机灵的丫环锦儿听见主人召唤,放下手中的活计,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见到主人这个样子,还没说话,眼泪就落了下来,她低声泣道:
“娘子,你又没吃饭!也不肯喝水,嘴唇都干裂了!”
张教头的女儿,豹子头林冲的娘子张氏,面无表情,一双麻木的,黯然失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锦儿,仿佛连说话都要费尽力气:
“锦儿,好妹子,你跟了我这些年,咱们就像亲姐妹一样。这些银子你收好,日后招个夫婿,好好过日子吧。”
锦儿的双肩,因失声痛哭而不停的抽动着。
“娘子你不要吓唬我呀,你好好的,好不好?你不要说这些话吓我!”
张氏把那包银子硬推到锦儿手里,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关上了门。
锦儿这丫头,又聪明又机警,还忠心。
要不是她两次报信,张氏恐怕早就被高衙内给强行玷污了。
现在锦儿并不敢多劝,因为人是靠希望活着的。
对一个心如死灰的人,劝什么都没用,万一说重了,还会刺激到她。
于是锦儿偷偷的走到张氏的卧房前听动静,她听见了门被从里面锁死的声音。
锦儿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她知道凭自己的力气是推不开门的,于是发疯一般的朝着正厅奔跑,一边跑一边小声喊:
“老爷,快来!不好了!快来呀老爷!要出大事!”
她不敢让张氏听见,又必须让张教头听见。
“走。”楚轩朝时迁一招手,二人闪身来到张氏房前,把窗纸捅开一个小洞。
那个伤心欲绝的女人正坐在铜镜前梳妆。
绝望的自呓,像是来自奈何桥上的哀鸣:
“夫君啊,我实在撑不下去了……你我二人,平生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为何会有这样的结局?”
泪水似断线的珠子一样洒落在长裙上。
她素白的双手,不停的抖动着,缓缓地拿起桌上的休书,似乎那张纸有万斤重。
以致于以双手之力,都举不起那张纸。
她终究没有勇气再打开看一下,又颤抖着放了回去。
梨花带雨的美人,美得令人心醉,她对着镜子说:“官人,此生蒙你怜爱,愿来世再与你相会!”
她眼神突然变得决绝起来!
她迅速搬过椅子站上去,拿出暗藏的白绫甩在房梁上系成死结,把头伸过绳结……
楚轩一脚将门踢碎,飞出裹着布袋的绿玉杖,打落白绫。
张氏的身子掉落下来。
与此同时,张教头和锦儿也急匆匆的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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