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刺史上任的同时,护羌校尉夏育也率领扶风郡郡兵前去抵挡叛军。
“将军,我们这一战能胜吗?”一名军司马眼神中带着恐惧,看向夏育。
“你怕死吗?”夏育没有正面回答。
“怕。”
“我也怕,但是咱们必须要战斗,至少,要抵挡住他们一阵。”夏育眼神中透露着绝望,以及坚定。
“我们的任务,就是守住畜官。”夏育曾经与羌人战斗多年,知道不能与他们野战。
“可是将军,只有我们一支军队吗?”军司马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凉州并没有全面沦陷,我们不是孤军奋战。”夏育无奈的说着,如今朝廷刚剿灭黄巾军,禁军人困马乏,指望不上。
除去汉阳郡,自己这支军队,可能是这片土地上的最后一支成建制军队了。
右扶风畜牧所在,有苑师之属,故曰畜官。
“想不到,他们来的这么快。”比叛军提前到达畜官的夏育,正在加固城墙,看向城外的叛军大营,夏育喃喃的说道。
话音刚落,战鼓声响起。
“王国,宋建,你二人羊攻城墙,只需要消耗掉他们的箭失以及物资即可。”边章看向严阵以待的城墙,冷笑着说道。
如今,边章韩遂已经被推选为众人的首领,因为叛军是多方势力融合在一起。
边章韩遂这两个外来户,是很好的融合剂,而且二人正在被大汉敌国通缉,由此被迫改名,已经是坚定的造反派。
“北宫伯玉,李文侯,你二人率军前去狐盘守卫。”边章将骑兵众多的二人派去狐盘。
“边将军,可是为了埋伏盖勋?”韩遂在一旁试探着问。
“对,我猜测,盖勋会前来支援。”边章当上首领之后,也逐渐有了信心。
“盖勋智勇双全,怎么可能前来?”北宫伯玉不解的问道。
“他智勇双全,但是只是一郡长史,在他之上,还有刺史,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韩遂说出自己的分析。
“文约说的对,我们如今粮草已不足,汉军后续支援还会来,夏育虽之前大败被免职,但有他守卫,畜官暂时不可攻破。”边章眼神深邃的看了看韩遂。
“边首领英明神武,夏育是沙场老将,但是他的士兵并不是之前率领的精兵,只要我们把援军的尸体,摆放在他们面前,畜官不攻自破。”韩遂接过话茬,先恭维了边章一番。
边章看韩遂的表现,神色一暖,想到他二人虽是首领,其实在军中并无兵权,只是相依为命,对韩遂的戒备心也小了很多。
“如此,我等明白了。”北宫伯玉二人暗自点头,把这二人推为首领,是他们走的最对的一步棋,至少目前是这样。
如此半月过去,畜官城虽然牢不可破,但是夏育眼中的担忧之情愈发浓烈,从叛军的表现来看,他们是想要围点打援。
好在,汉军的情绪逐渐稳定。
“盖勋,你可千万别死啊,田晏已经忧愤而死,我也大限将至,凉州,你是最后的柱石了。”夏育此时头发已经斑白。
“田晏啊田晏,你可倒好,犯了大错,一死了之,这烂摊子可让我们怎么办啊。”夏育被免官之后已经将近十年,如今重新上战场,不禁怀念起了老友。
夏育是继凉州三明之后的新生代将领,他与田晏二人一起投军,加入了段颖的队伍,奋战十余年,做上了北地郡太守一位。
可以说他与田晏二人,是大汉敌国日后抵御外族的中坚力量。
当夏育当上北地郡太守之后,还大破鲜卑。
本来他在军事和政治两方面都是很有前途的,却因为一场战争改变了一切。
熹平六年公元177年,当时担任破鲜卑中郎将的田晏因为犯法被治罪,他为了将功折罪,贿赂宦官王甫,撺掇汉灵帝向鲜卑开战。
在汉灵帝的支持和王甫的斡旋下,夏育从高柳县出兵,破鲜卑中郎将田晏从云中郡,匈奴中郎将臧旻与南匈奴单于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从雁门郡,三路同时讨伐鲜卑,结果却是被鲜卑单于檀石槐大败而归。
这是一场缺乏理智的战斗,损失兵马十分惨重。匈奴单于屠特若尸逐就单于重伤,次年去世,战火延伸至辽西,也使太守赵包不幸身亡。
因为赵包是宦官赵忠的族兄,所以三人大败之后,再无出头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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