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是个囚笼……
路尘记得，自己还做过类似的比喻。
但他当时纯属是为了忽悠爱莉，自己并不这样觉得。
没有物质基础作依托，所谓的灵魂自由，纯属扯淡。
那不叫灵魂自由……那叫自我安慰。
也没办法，既然追求不了物质，还不让我自我慰藉？
但如果有选择的话——
你是选择灵魂自由，但是一贫如洗。
还是选择，被金钱蒙蔽了双眼，腐蚀了灵魂，被纸醉金迷的生活禁锢了肉身？
只有物质自由，才能真正做到灵魂自由。
赛昂星敢说宇宙是囚笼，可能是因为它真的很发达。
“这么说，赛昂星是宇宙中最自由的行星了？”
路尘试探着问道。
独眼女人忽然指了指胸口。
“自由不自由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是最公平的世界。”
路尘仔细看了眼，她的心脏旁边被植入了监听与爆炸装置。
他扭头看了看铺内的店员。
也都是如此。
路尘忽然感到背脊发凉，仿佛进入《一九八四》那样被严密监听的伪乌托邦世界。
但又感觉哪里不对。
毕竟这里是囚笼港，并不是理想乡。
再看眼前的女掌柜，一身粗犷的黑色袍装打扮，以及高达三十二级的灵武者修为，怎么看也不像是赛昂星本地人。
路尘又试探着问道：
“您不是本地人吧？”
独眼女掌柜上下打量起路尘，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里奥宁号，没有立即回答。
随即开始鉴定起路尘的古董电器。
又唤两个更专业的灵械师来帮忙。
面露惊色的女掌柜，再次打量路尘，除了英俊特长气质好外，没看出别的优点。
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里奥宁号，除了加装了防御阵法，完全就是一艘入门级素船。
“你这灵器得有十万年的历史了，你这种刚出海的小娃娃从哪得来的？”
路尘摆了摆手。
“别问从哪得来的，你要不要吧！”
女掌柜啪嗒啪嗒抽着烟，故意将眼圈吐在路尘脸上，以一种专业的居高临下姿态，开始了常规的压价程序。
“你要清楚，这些古董很可能是文物，没什么使用价值，却又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不好消化呀……你应该卖给帝国相关博物馆的，但你来路不正，不敢卖对不对？”
路尘懒得听这些虚的。
“别压价了，赛昂星人沉迷古武科技，我清楚价格，赶紧出个价吧，我赶路呢！”
女掌柜伸出一指。
“一千灵石，多一个子你找别人。”
路尘也张开五指。
“五千灵石……少一个子都不卖！”
两人掐着腰，眼对眼，一言不发，烟雾缭绕。
就这么对峙了一分钟。
路尘与天地浑然一体的共鸣者气质，仿佛把烟雾衬托成了袅袅仙气。
最终，双方各让一步。
以两千五百灵石成交。
路尘觉得稍稍卖低了，但仔细一想，这玩意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珍稀。
十万年前的人类舰队满宇宙跑，一边征服宇宙，一边下饺子一样的制造舰船……
几乎每個人类恒星系，博物馆都有现存的上古战舰，大多是完整体。
古董电器，也就赛昂星人喜欢捣鼓。
两千五，也算可以接受的价格。
卖完古董电器，拿到两千五百灵石，路尘才从储物袋内拿出了飞龙战斗舰的剑钥：
诛魔剑！
这下，真把女掌柜给吓的不轻。
她接过沉甸甸的无柄剑身。
仔细摩挲这历经十万年，只落了些油污灰渍，却没有丝毫锈蚀的剑身，纷繁复杂、却又仿佛隐含大道至理的上古剑纹。
这玩意她只在博物馆见过，还是第一次亲手摸过，这冰凉的触感，古朴的气息……思绪跟着回到十万年前的拓荒时代。
多么波澜壮阔的宇宙啊……而她，居然在这鬼地方做生意！
她凑到路尘身前，忽然小声的问：
“你该不是洗劫了帝国博物馆吧？”
什么大英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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