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峰本来是一句鼓励的话。
旁边的宁无碍却神情古怪地附和着:“爷爷,五弟的这首词,确实足够录入《大兴诗词千篇集,依我来看,还能入词篇前十!”
啊?!
我乖孙写得词竟如此厉害?
这倒让没啥文化,只会叫好的宁峰惊呆了,他错愕地看着听到宁无碍夸奖,还一副淡定模样的宁无恙,心中涌起一丝诡异的感觉。
不对劲。
我乖孙好似与往常不一样了。
“无恙。”
宁峰在战场上遇敌的直觉一下子涌上心头,他的眼中寒芒乍现。
“爷爷你有事吗?”宁无恙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越是如此,宁峰握刀的右手便越发紧缩。
“爷爷上次打你是什么时候?”
“大年初一我把三哥借我的字帖转赠给柳家小姐的时候,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二伯母压箱底的嫁妆,你打得我十天没下来床。”
宁无恙知道爷爷是在试探他是否还是本人。
抱歉的是。
他继承了原身的记忆。
只是没有继承原身的性格罢了。
宁峰听到这个回答,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又是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宁无恙的肩膀上,脸上笑开了花。
“我的好乖孙,你出息了!都会作词了!看来我宁家祖坟上要冒青烟了!”
面对着不知情的宁峰如此高兴,还在细细品味这首词作精妙之处的宁无碍,则神情剧变。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五弟,你刚才说那十首诗是你卖给别人的?你怎么卖的?”
“写下来卖的啊。”
宁无恙不假思索地回答,指尖点着太阳穴。
“我去湖边看到旗杆上的题目,脑子里蹦出十首诗来,回家写下来,正好遇到叶氏典当行的伙伴来催债,我想着一首诗十两,十首一百两不正好嘛,就卖了。”
不怕有人说假话,就怕这假话真里掺假。
宁无碍看到依旧单纯的五弟,把写十首诗说成抄十首诗一样简单,还卖得如此廉价,整个人无语住了。
他无法相信五弟突然变成了学子们趋之若鹜的大诗人。
可眼前这首词让他不得不信。
但此事过于离奇,饶是天纵奇才也不过如此。
“五弟,你会写诗作词,你会品评诗词吗?”
宁无碍好奇五弟是老天爷赏饭吃,还是真的开了灵窍。
若是前者,他便要劝五弟隐瞒此事,否则一时的灵感爆发不能长久维持,只会让人质疑以前连文章都读不通顺的五弟在说谎话,是哗众取宠。
会成为众矢之的。
若是后者的话……可能祖坟上真的冒青烟了。
品评诗词?宁无恙心道:不就是找茬挑刺吗?作为金牌策划师,经常让手下员工改稿的我可太会了。
“试试呗,反正又不花钱。”
宁无碍见他答应下来,立马忘记了在场的爷爷,兄弟俩勾肩搭背踏过大门往医馆里走。
徒留宁峰手握虎头关刀站在当场,许久才回过神来,看向“平安医馆”的牌匾,泪眼婆娑。
“我的乖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忽地。
宁峰想到乖孙刚才说身体不适的事,紧张得连忙掏出怀里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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