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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亘古便是如此。

士族门阀是一路人,朝廷百官是一路人,自然他们这些个宦官同样逃脱不掉。

而今天张承业所说的“助桀为虐”,毫无疑问是指当朝太尉,晋国公田令孜。

同样,也就代表张承业已经脱离宦官,另谋出路。

在薛齐偓看来,关起门来自己人无论怎么闹腾都是自己人,脚踩两只船无疑是一个叛徒。

倘若这件事发生在别的势力,薛齐偓顶多是听一个乐,自古以来改换门庭之人如过江之鲫。

但如今发生在他们这个势力,这是薛齐偓始料未及,他们本就是无萍根之人,自然不会为后代子孙着想,仅为自身而活。

所以宦官上位的路径,除了老前辈高力士和李辅国这条路,其他只剩下义父义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按照这种关系来相互扶持。

军帐内,张承业笑意弥漫,如今自家千岁受制于人,今天就算碰不到薛齐偓,张承业也会去找他。

“继元兄,此事可不容玩笑。”薛齐偓接过张承业递过来的茶水,正色道。

张承业才德比起自身只多不少,如今已经贵为监军使,然而今天自己这个老友,居然开辟了第三条路,去辅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亲王。

张承业乐呵一声,开口道:“崇山贤弟以为愚兄是玩笑之语。”

“继元兄便不怕我将此事告发?”薛齐偓身子前倾,一脸质问之色。

“所以愚兄才要说,从今日起,愚兄与千岁之性命,便要交在足下手中了。”

张承业抬眼瞅了薛齐偓一眼,从容不迫饮了一口茶水。

薛齐偓冷哼一声,他如何能不知道,这老家伙是把住自己的命门,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发张承业。

至于李杰么,非亲非故倒是没事,可这样一来,张承业势必与自己不死不休。

张承业见状将茶杯放在桌案,舒了一口气道:“愚兄的诚意,贤弟笑纳否?”

笑纳?

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别人手中,还在讲什么笑纳。

薛齐偓气不打一出来,不过此时他也明白,张承业和那位寿王,属于典型的黔驴技穷,二人的处境不容乐观。

想想也是,现在的田令孜如日中天,薛齐偓实在是想不出两人怎么一拍即合。

薛齐偓冷眼相待,说道:“咱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此事咱家不知,继元兄不用说下去了。”

张承业一笑了之,薛齐偓的意思是很明显,这种招揽他是不会同意,不过当说客这种事,哪能是一两句话就让人能同意。

“泼天富贵,崇山贤弟要错过喽。”张承业叹息一声,

薛齐偓摇摇头,一脸凝重道:“请恕在下眼拙,富贵倒是没看到,杀身之祸近在眼前。”

“哦…”

张承业轻吟一声,又道:“贤弟甚时学的卜算之术,竟然能辩别吉凶。”

薛齐偓为之气结,老家伙又在讽刺自己,明明知晓自己指向何事,偏偏又借着这事来反驳自己。

“崇山贤弟息怒。”

张承业连忙抱拳,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薛齐偓肯定得生气,到时候别说招揽,就是两人的关系也得生出裂缝。

“我家千岁曾言,不到最后一刻,结果尚未可知,崇山贤弟怎可如此武断,不是明智之举。

如今天下纷乱,龙侧妖言惑众,圣聪不明,贤弟自持乃贤明之辈,却以身侍贼,倒叫愚兄长了见识。”

薛齐偓冷笑一身,说道:“继元兄张口闭口一个贼子,一个贼子能做得了太尉?能做得了国公?

不是小弟放肆,当今若是没有太尉,其恐已遭戕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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