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非说不可。海枫都琢磨好几天了。
多布这段日子,沉默寡言,跟她都少有嬉皮笑脸的时候。
“没事儿,那丫头就是口舌上一时痛快,你看,我一说拿捏婚事,八弟就......”
“枫儿,你不用这么吞吞吐吐的。她说的对,我是没看住大阿哥。还在你面前夸口,说他的事情,我都知道。”
霁红瓷碗里粥都喝完了,多布还坐在床边,摆弄着配套的勺子,目光躲躲闪闪。
像个不知所措、刚犯错的孩子。
海枫主动躺到床的内侧,让出丈夫平时用的身位宽窄。
“喂,我冷,你过来,给我暖一暖。”
对妻子的邀请,多布从来毫无抵抗力。
歉疚、别扭,都在肌肤相亲之间,逐渐淡化。
多布就像个大火炉一样,他一进来,整个被窝热得海枫微微生汗。
“你看史书,难道没看见‘明主思短而益善,暗主护短而永愚’?这些朝堂上的事,哪儿有永远占便宜不吃亏的。这次在哪里失手,下回再不犯,不就行了?别总愁眉苦脸的了。”
“那也得先生,愿意指点学生才行呀。”
“哎哟哟,不敢当。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多布含笑,闷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刚才八阿哥的言行举止,觉得有些反常。
“八弟这个人,往常喜怒哀乐都没有的,今天却不大稳重。”
“他真着急了呗。你说说,朝中这么多大臣,谁愿意凑八弟的冷锅冷灶?”
“还真没有。要有,也是找大阿哥。”
海枫靠在多布的臂弯里,浅浅嗤笑一声。
“你一个男人,自然不知道内宅的事。他那位朝思暮想的格格,从小得老岳亲王溺爱,仗着自己年纪小,时常出入王府书房,认识好些文人墨客,江南学子。十几年过去,这些人,要么入翰林,平步青云;要么开馆授课,自己便不做官,学生总有做官的。他急等着这位贤内助进门,帮他拉几个同伙呢。”
“哦,你自己知道,不告诉我,坏透了!”
多布知道她身上几处最怕痒的地方,刚随手抓了三四下,海枫就投降了。
“我以后都跟你说,行了吧?别挠了!这些妇人之间的事,我以为你不想听呢。上回我说起,给八弟设结党营私的圈套,你也没细问。”
“我没往这上头想过,只当岳郡王会掺和进来。不过不对吧?要是结交这些人,就算结党营私,那老岳亲王,为什么敢?”
“因为,他知道好歹。天底下的汉臣,只能有一个党首,那就是汗阿玛。除了他,谁都不能施恩于读书人。老岳亲王,不过以诗画会友而已,从不曾越雷池一步。”
“这里头弯弯绕绕真多。你等我想一想的。”
等多布把事情捋得差不多,想跟妻子讨论一番时,海枫早都睡着了。
他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自己也平躺下来。
海枫从来都不是那种干瘪瘪的身材,怀孕之后,胸前小腹都多长不少肉。多布抱着她,体温逐渐升高,跟夏天洗热水澡一样。
长着几层厚茧的粗粝手掌,在雪白滑嫩的肌肤上反复流连,欲罢不能。
“到八月才生,真是要逼死我......”
喃喃自语着,他也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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