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这家不靠谱吧！看那宋总吃得膀粗腰圆的，哪像是关心下属的主？再说两条主要生产线都分给他那两个儿子，一个只知道对着手机傻笑，另一个天天加任务！”
“老肖，你好歹在厂子待了十几年，怎么连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都不懂？等熬过去就好了。”
人群中有人抱怨，还有人指桑骂槐。
宋子鸿脸上没什么波澜，倒是边伟沉不住气，抡着拳头就要和人家理论。
“你们说什么呢？子鸿是什么人我清楚，还轮不到你们评头论足！”
宋子鸿赶忙拉住他，摇了摇头。
“我明白大家的担忧，无非是钱和工作嘛。”宋子鸿声音提高了两个八度，“你们到这里，工钱照发，哪天这个厂子废了，你们也可以回原来的地方，绝不辞退。”
他说得慷慨激昂，众人却不买账。
“你拿什么担保？你说你是宋总儿子，我还说我是万达公子哥呢，怎么证明？”
宋子鸿自信地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出生证明，交到边伟手里，让他传给大家看。
“如果这个不算，我还带了户口本复印件、血缘关系证明、亲属关系证明、银行卡余额……哦，这个不能看。”
他变魔术似的，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系列本子，双手举过头顶，给众人展示。
要不是临走前想到宋建国没给他安排职位，他现在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过这些人。
“宋少爷，你还不到十八岁，来工厂算不算雇佣童工？”
李子明皮笑肉不笑，故意揶揄他。
“如果没有职位的话，就不算。”宋子鸿挪了挪位置，“我一不领工资，二不坐班，三没有办公室，请问哪里看得出来是雇佣童工？”
宋子鸿一点不虚。好歹多活了十几年，重生前，为了推销他那毫无亮点的歌，死的他都能说成活的。
“那你来干嘛？”李子明不屑地看着他。
“创新。”
听到这两个字，李子明站得稍微端正了些，眼里的高傲逐渐褪去。
宋子鸿知道，他赌对了。
“这个工厂，以后就是创新基地。”他在最后四个字上特意加了重音，“不管是谁，都可以提供关于新品的想法。”
闻言，李子明低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只枯瘦的手拽了拽他的衣袖，附在耳边和他说了些什么。
他的脸色变了变，皱着眉头甩开老者，低声喝道：“创新才是工厂立足的根本！光想着眼前的利益，厂子倒了还不是要喝西北风！”
说完，他换上笑脸，从人群中向前一步，冲宋子鸿用力鞠了一躬。
“宋少爷……不，小宋总！我愿意听您差遣！”
宋子鸿不熟练地滑着轮椅过去，双手托住他小臂，生怕一言不合他就跪下了。
其他人也纷纷学着李子明的样子，冲宋子鸿鞠躬，生怕慢一步被赶出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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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去各自的岗位上做事情吧，清洁完就可以下班，都早点回家。哦对了，今天天气热，每个人加三十块钱补助。”
众人欢呼了几声，立刻奔着各自负责的机器去了。
“哎——等一下！”宋子鸿叫住众人，又补充道，“以后我的职位就是……编外观察员！不要叫我宋少爷，也不要叫什么小宋总，叫我小宋。”
“小宋！”边伟带头喊，眼里还充满骄傲。
没眼看，宋子鸿捂脸。
好在其他人没他那么不要脸，都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又转回去往前走。
“李子明，你等一下。”宋子鸿叫住他。
根据李子明刚才的表现，和手上的伤痕，他无比确定，李子明的身份不是质检员，而是……
“重新认识一下，新品研究员，李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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