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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伊斯梅尔在大而柔软的床上醒来。

他动了动,感觉床有一股弹性,手肘往下压出个凹陷,就好像要被弹出来。又感觉床有一股黏性,因为自己怎么尝试起身,都起不来。

自己在维也纳和巴黎的军校里,睡了好几年的行军床,再睡到这种柔软的床上,竟有点依依不舍。

倒是还眯着眼睛时,便能听到女奴们蹑手蹑脚,端着东西。

她们已经准备好银盆,里面乘着洗漱用的水,一旁的银碟里,是带着热气的白毛巾。

伊斯梅尔一起身,就被女奴伺候着洗漱、更衣,换上挑的那件阿拉伯长袍,用完餐,准备出门。

一推门,便见着巴拉德站在门外,等候着自己。

像昨天一样,他还是一身埃及陆军上校制服。

“少爷,您准备先去政府各部看看,还是挑挑心仪的财产?”

巴拉德的重音放在“挑挑”两字上,彷佛伊斯梅尔挑中埃及王国,易卜拉欣帕夏也会给他一般。

“我的父亲,怎么样了?”伊斯梅尔答非所问。

“好不少了。只是医生说,老爷还需要休息,不要让人打扰他。”巴拉德说。

“但愿父亲早日恢复健康,”伊斯梅尔真挚的说,“那现在谁在主持国家大事?”

“赛义德目前代老爷摄政呢,他不会把权力丢到阿巴斯那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们先去挑几座工厂吧。”

“开罗附近就有一座工业园,您要不去看看?”

“行。”

伊斯梅尔没有乘马车出行,而是到马厩中挑了匹纯白色的阿拉伯骏马,配上他的长袍,看起来就是为标准的阿拉伯王子。

在出宫的一路上,他的打扮不断引起贵族与仆从们的瞩目。

“他们为什么这样奇怪的看着我?”伊斯梅尔问巴拉德道。

“大概是因为您看起来像埃及人,而不是土耳其人。”巴拉德委婉的说。

望着那些路上同行的高官显贵们,不是穿着西装,就是传统的土耳其式服装,伊斯梅尔立即明白巴拉德的意思。

在阿拉维王朝的埃及,贵族都是外来征服者,是阿里帕夏从阿尔巴尼亚和土耳其带来的。他们自认为是土耳其人,说土耳其语,穿土耳其服装,认为讲阿拉伯语、穿阿拉伯装的,都是下等的埃及费拉赫——费拉赫,即是农民的意思。

直到法鲁克被纳赛尔推翻时,还有些老牌的埃及贵族,只说土耳其语,不说阿拉伯语。因此,埃及社会极度割裂,那些被歧视的埃及平民或是中产阶级们,根本不会将阿拉维王朝,当成自己的国家。

“我掌权以后,一定要让贵族本地化,让埃及成为埃及人的埃及,而不是土耳其人的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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