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肥这个名字,很快在麦香村传遍了。
马仁礼都没想到,他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家下人千万不要去偷吃化肥,自家下人这边没出事,
牛有粮这个麦香村最大的懒汉,他竟然偷吃了尿素。
如果不是有人发现及时,
恐怕牛有粮就死在自家炕头了。
牛有粮给了老尹一捧尿素后,
老尹他就拿着尿素回家,按照牛有粮说的把尿素放在水里直接煮了棒子面野菜糊糊,
一碗棒子面野菜糊糊下肚后没多久,老尹就觉得头晕眼花,恶心干呕,浑身难受。
瞎老尹想到今天吃的和平时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把“吃不饱”给的一捧尿素倒在锅里煮了棒子面野菜糊糊,老尹猜尿素是不是有问题,所以他忍着难受去找牛有粮。
当他来到牛有粮家对着门口连续喊了几句;“吃不饱。”,“吃不饱。”
老尹没有听见里屋子里边有回应,
当他进屋后看见牛有粮泛起白眼,嘴里吐着白沫吓得他赶紧去检查牛有粮的身体,发现牛有粮还有呼息,老尹才松了一口气,他又赶紧招呼人去喊赤脚大夫。
正好麦香村有一个专门给牲口看病的赤脚兽医,
说来也是牛有粮命大,
让赤脚兽医几针扎下去,又灌了一些为牲口的药,牛有粮愣是把吃进肚里没消化的尿素给呕吐了出来,他这才捡了一条小命。
牛有粮因为偷吃化肥差点死了的消息,很快在麦香村都传遍了。
马家的下人听到牛有粮吃了化肥中毒,大家都捏了一把汗,同样心里很庆幸,听了自家少爷的话,要不然,他们的下场不会比牛有粮好多少。
以后许久的日子里麦香村的人对化肥非常忌惮,交谈中也都带着恐惧的表情。
作为尿素中毒事件的当事人;牛有粮,他听见化肥,尿素这个字眼,更是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马仁礼不敢说治好了牛有粮偷吃的毛病,
至少,牛有粮以后看见不认识,不知道的东西,再也不敢乱拿乱吃了。
一个多月后,
马仁礼再次带领家里的下人来到地里边,开始第二遍的撒化肥。
这次马仁礼的父亲马大头也跟来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马仁礼发现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并没有其他传统地主身那些陋习,反而更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
经常和家里的下人一起下地干活,
还和管家平叔称兄道弟。
而且家里的伙食一视同仁,
便宜老爹不会仗着自己是地主身份就苛刻家里下人的伙食和工钱,哪怕是卖身到马家的马大,马二……马五等人,每个月也都能领到一笔不少的工钱。
将心比心,
或许正是便宜老爹这种真诚待人,
个月家里给全村人分地,还给家里下人们分地和返还卖身契,这些在马家多年的下人拿到卖身契,并没有走的原因。
别的不说,马大……马五等人,从小就被卖到了马家,
他们的美好记忆,全都是在马家度过。
可以说,马家也是他们的家。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和马大,马二,马五等人有着相同的经历。
马大头站在地头边,他看着绿油油的麦子高兴的说道;“仁礼,别说,你搞来的叫什么化肥的,还真的很有效果,你看咱家的地里庄稼,比起旁边要长得高出一大截,麦田里的麦子绿油油的长势喜人,或许麦子成熟后收割麦子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一亩地比往年多打粮食。”
作为合格的地主,马大头可是从小跟着家里的人下地干活,他当然知道庄稼的好坏。
甚至,马大头这个大地主比起很多贫下中农对庄稼还有发言权。
马家以前有一两千亩的土地,马大头隔山差五都会去地里看一下庄稼长得如何,有没有生病,有没有虫子,干旱。
而很多贫下中农们祖祖辈辈都是给别人家干活,他们多数人甚至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庄稼,所以种地的经验也比不马仁礼的父亲马大头这个大地主。
马仁礼这个马家的少爷抡起种地技术,他可比老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对种地的技巧,知识点,全都是前世通过电视剧所看,所学。
前世,他小的时候家里边还有种地,
等到他开始学读书,农村又开始流行起出去打工。
前世,他的父母都成为打工大军里的一员,
他从小就跟在爷爷奶奶的身边成为了留守儿童。
没有父母的陪伴,让他多少有点叛逆,自从爷爷去世,奶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父母回到家,开始照顾年迈的奶奶,赚钱养家的重担落在他的身。
在城里闯荡漂泊多年,他才深深体会了父母的不易,
城市虽大,终究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可惜,
他已经没有机会前世的父母说声;对不起,还有我爱你们。
马仁礼开始伤感起来,
他看着身边便宜老爹马大头。
马仁礼暗暗发誓,这一世,他要代替前身好好尽孝,让父亲马大头享受天伦之乐,安享晚年。
马仁礼,虽然不怎么懂种地,
可麦苗的长势好坏,他还是能够分辨清晰。
自家这片麦地的麦苗长势明显比起旁边好很多,这一切的功劳都是尿素和复合肥。
按照马仁礼分析,
他家这块地只要再撒一次化肥就够了。
等到今年夏收麦子,一亩地最少也比往年多打两三百斤的粮食。
亩产七百多斤,
这已经是四十年代麦子收获的天花板。
如果想要打到后世亩产千斤,根本是痴人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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