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十年代,突然冒出了一批十分精美的瓷器,然后当时所有爱好收藏的人都是倾尽所有,都要买一件。
至于最后一共有多少人买了,至今都计算不清楚,不过以当时参与这件事的人的估计,金额不少于十亿!要知道当年可是八十年代啊,那还是一个万元户都是很稀少的年代,涉及的总金额居然不少于十亿。
秦睿坐在那里,听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么多的东西流入市场,要是让客户知道这事,肯定会对古玩行失去信心,到时候被毁掉的会是整个行业。
他问道:“既然这么多人认不出来,最后是谁揭穿这个骗局的?”
周世祥说:“还能有谁,李崇山李老呗。
他当年就是故宫博物院的研究员,研究了一辈子的古玩。
最后是他在一件瓷器发现了一个朱字,这才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后来由李老牵头,整个行业来了一个大清理,找到两百多件精品朱仿,最后一股脑全都给砸了。
桌子的这三件是我师父特意和李老聊过,决定留下来当成警醒之物,提醒后人的道具。”
“两百多件朱仿,那全都找出来了没有?”
“谁知道呢,这次清理是让大家自愿拿出来的,如果有人不愿意,谁也不知道。
可能还有朱仿在市场流通,只是李老没有遇到,所以就一直没有被发现罢了。”
柳东来笑了一下说:“现在好了,看来你也是能认出来的。
你以后多注意一下,一经发现朱仿,还请及时通知我们。”
“一定。
对了,制造出朱仿的人抓到了吗?”
“没有,只找到了卖出朱仿的人,可是找到他时,他已经自杀了。
查了他的帐户,他帐也只有几万块,所以那十亿现金到哪里去了,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
秦睿深吸一口气说:“所以制造朱仿的人没有找到,钱也没有找到,要是对方还在继续生产呢?”
三人同时叹了一口气,田戚明摇头说:“我们一直盯着古玩街,最起码朱仿还没有在这里大规模的出现。”
“咱们这里算是国内比较繁华的古玩街了,要是这里没有出现,全国基本也没有大规模的出现。
其实这东西也不难查,因为朱仿一般都是仿的精品,低于一千万以下的东西他都不仿的。
所以我们只要盯着高端市场就可以了,低端的可以不用浪费时间。”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就算低端市场出现了朱仿,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这还在他们的承受范围内。
事实古玩行就一直没有断过假货,只要古董还值钱,就一定会有人想要造假。
只要掌握一个度,假货的出现并不会影响大家的信心,反而会更加的繁荣这个市场。
而朱仿就是过了这个度,它太像真的了,要是没有那个故意留下的朱字,可能连李崇山都不一定能看出来。
秦睿想了一下,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过犯罪心理学?”
三人都有些茫然,柳东来说:“我们又不是想当罪犯,看这个干什么?”
“不,警察也可以看这个,而且主要是用来研究罪犯的心理的。”
“这和我们说的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我们可以研究一下这个朱仿的作者,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个破绽呢?按理说如果没有这个朱字,李老也不一定能看出这是假的来吧,这样他不是更加的安全嘛,为什么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在瓷器留字?”
三人脸色一变,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事。
秦睿说:“要我看,他就是为了出名。
他和陆子冈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
陆子冈是明朝时著名的玉雕大师,他雕的玉器巧夺天工,就连皇帝也请他去雕玉器。
他雕的玉佩是最有名的,以至于到了后来,别人做出同样款式的玉佩,也会给它起名为子冈牌。
陆子冈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在自己的作品落款。
哪怕是皇帝让他雕的玉器,他也要留。
当时的隆庆皇帝让他雕一匹玉马,并且让他不要落款。
陆子冈当时答应了,等做成之后,皇帝看了一圈,果然发现没有落款,于是大喜,重赏了他。
可是等到某一天,皇帝赏玩这件玉马时,突然发现玉马的耳朵有很小的两个字:子冈。
隆庆皇帝生性仁厚,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处罚他。
等到后来万历皇帝登基之后,还是让他雕九龙璧,并且提前警告过他,让他不要落款。
结果这家伙还是忍不住,还是留下了子冈两个字,并且还是留在龙头之。
万历皇帝可没有他爹那么仁厚,直接就下令把这家伙给砍了。
陆子冈冒着砍头的风险也要落款,除了艺术家的执拗的性格之外,其实还是为了扬名,这和朱仿的性质是一个样子的。
三人听了秦睿的分析,然后问道:“好吧,就算你说得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们可以来分析啊,他为什么要在瓶子弄个朱字呢?是不是说他姓朱,或者名字里有朱这个字?”
柳东来点点头说:这很有可能,你继续。”
“他是渴望扬名的,当年他可能是没什么名气,却有这么好的手艺,他当然是不服气的,所以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才造出了这批朱仿。
等做完这一票,他有钱又有手艺,那是不是说他可以大干一场了?”
“大干一场?什么意思,他还造出了很多假货?”
“我到不是这么觉得,我是觉得他有了钱之后,很可能想要出名。
因为钱对他来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名!所以现在他应该很有名了,毕竟有了那么多钱,想要出名并不难!”
“现在很出名?朱晖!一定是朱晖?”
秦睿问道:“朱晖是谁?”
柳东来一脸严肃地说:“你知道瓷器学院吗?”
“当然知道,全国最大、最专业的制瓷学校,这个学院和这个朱晖有关系?”
周世祥为秦睿解释说:“这个朱晖就是瓷器学院的创办者!“啊?他现在在哪?朱仿是不是他制作出来的,抓起来—审就明白了。”
周世祥揺头说:“他不在学院,准确的说,就没有人见过他。”
“啊?没人见过他,那瓷器学院是怎么建成的?”
“事情是这样的.....周世祥开始说起瓷器学院的创办过程,秦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九十年代初,景德镇当地的官府突然收到了一张巨额的汇票,数额足足有八亿!而随着汇票过来的是一封信,在信里,一个叫朱晖的人自称是景德镇人,从小就当烧瓷工,这辈子都在和瓷器打交道。
后来因为战乱,他被迫逃出国,然后四处漂泊。
现在朱晖已经时日无多,决定把所有的身家捐出来,想要在景德镇办一座瓷器学院,以回报家乡。
当地官府突然得到这么一笔巨款,当然是喜出望外。
收到钱后一年左右,瓷器学院就开始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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