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受重伤,我给官差塞了点银子,让他们雇了马车先行一步到驿站,样式么……”宋清悠边解释,边打量周遭,最后视线停在桌上的茶壶。“你用这个画,也算不泄了机密。”
她看了看萧祈殊包着的腿,索性将整张桌子都端了过来:“你的伤口刚包扎,别乱动。”
要是扯动伤口,接下来有够她忙活的。
萧祈殊眸光微动,抬头看了看宋清悠,又垂首望向自己被衣衫包裹的腿,虽然看不见具体情形,但身上清爽的感觉做不得假。
这个宋清悠和大房口中的,似乎不太一样。
然而现在他没工夫去探寻这些,以手蘸了些水在黑色桌板上简单画了个形状。
宋清悠立刻断言:“我没拿过这个东西!”
她虽然拿了不少,但大多都是东院里的金条银锭,要么珍珠翡翠,布匹之类,这样上面刻字,并且有独特花纹的物什,她见都没见过。
“这东西应是盛放在木匣子里的。”萧祈殊启唇提醒,宋清悠反扭头看他:“我到时,东院的门已经被人打开过,原还以为是有人先我一步拿了钱财,但内里金银珠宝并没少许多。”
言下之意,兵符恐被旁人提前盗走。
萧祈殊陷入深思,宋清悠则时刻盯着他。
能凭一己之力撑起萧家的萧将军,绝非寻常人物,不会察觉不到她话里的漏洞——萧家东院财宝无数,而她窃取东院财宝后,却无人能够搜到。
空间之事玄之又玄,可她也不敢认为这个朝代没人能才想得到。
“……皇帝想要兵符,没有搜查到兵符势必疑心,但也暂时不会动萧家。”萧祈殊突然开口,随后像是疲惫般磕上眼帘。
宋清悠意识到不对:“那要是皇帝找到兵符呢?”
萧祈殊眼帘下的眸子微动。
“狡兔死,走狗烹。”
所以她就算不死在流放途中,也许还会被皇帝突然赐死。
不行!
难得上天给她安了金手指,她又搂了萧家东院的财宝,绝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她得尽早离开。
屋外不断响起喝酒猜拳的声音,宋清悠伴随着吵闹声指尖轻点,脑中忽而有了主意。
屋内静了片刻,木门打开又合上。
视线昏暗的屋子,一扇狭窄小窗外映射进微弱天光,落在萧祈殊俊美无俦的脸上,他睁开眼眸,望着重又合上的木门,眼中暗沉一片。
另一边,宋清悠走出房门立时引得喝酒的官差们注意到,当下站定脚步,笑吟吟问候:“方才是我不懂事了,诸位大人这么些许的人,那点散碎银子哪够,方才将军醒了,让我给诸位再添些酒来呢。”
“哦?是吗?”
喝的烂醉的几人闻言大喜过望。
宋清悠笑容更甚:“诸位坐着就好,我去买酒拿来。”
她行至驿站看守处,借着袖子掩盖掏出枚银锭后,让驿站小厮给她指明方向后,便笑着让小厮也一同坐下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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