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时,昨日守城门的小守卫认出了他们。
“赵公子,任四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小的这脑袋都怕是保不住了。”
昨晚半夜他被叫起来问话,宰相府家四小姐丢了,满城都在找她。
问到他这才知道,任四小姐是和赵三郎一起出了城,再也没回来。
宰相府里的人天未亮就到了城门,只等着城门一开就出去找人。
谁知他们刚走一个时辰,这两位就自己回来了。
“去给宰相府报信,任四小姐在蓝氏医馆。”
赵亓元本想下马牵着马走,可看怀里人昏睡了过去。
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驾马将她送到了医馆。
医馆早上人多,外方排着队看不见尽头。
赵亓元抱着她就往里走。
医馆药童看见了,欲上前阻拦,见他怀里的人没了意识,又改了口:
“公子这边请,这是怎么了?”
赵亓元跟着药童往内间走去,“发热,许是受寒了,劳烦找个丫鬟过来。”
“省得,您先将这位姑娘放至此榻,我这就去寻大夫和丫鬟来。”
药童走后不久就来了个小丫头小青。
赵亓元脸色焦急地看着床上的人,半晌,门帘又掀起。
“蓝玉?怎地是你来。”
进门的人闻声看向赵亓元,笑道:“赵三公子,幸会。”
他见了礼,便走向软榻上的任苏意。
观她面色,嘴唇发白,脸上嫣红,额头全是冷汗。
微凉的指尖触到她手腕滚烫的皮肤上,让她在昏睡中不禁一颤。
蓝玉垂眸扫过,在看见她手腕上的铁块时愣了下。
他把完脉,又吩咐一旁候着的小青将任苏意手脚上的铁块取下来。
小青利落地拉过一方布帘将软榻遮挡住。
蓝玉走到桌前写了副药方交给药童。
“怎么样?是感染风寒了吗?”
蓝玉温和道:“赵三公子无需担心,这位姑娘是感染风寒,再加上过度劳累,又正逢月事,身子亏损,才一时昏迷了过去,调养几天便可恢复如初。”
赵亓元脸一红,见蓝玉倒是一脸无异,便轻咳了声,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还未等他把气松完,帘子又被掀开了。
进来的是宰相夫人苏温茹,“意儿!”
得知自己失踪了一夜的女儿竟在医馆,苏温茹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来。
“小蓝大夫,意儿她这是怎地了?”
蓝玉将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又嘱咐了些如何用药,便行礼告退了。
苏温茹坐在软榻边,接过浸了凉水的棉布给她搭在额头上。
她擦了擦眼角,余光看见站在一旁的赵亓元。
饶是再温和的女子,在保护自己孩子时,也会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赵三公子,我有一事不明,想请你解惑。”
赵亓元从刚刚她进来时便站了起来。
此时站直了身子,垂着眼,拱手道:“不敢,任夫人请问。”
看着眼前这个她曾经也很赏识过的孩子,苏温茹心寒地问道:
“我女儿自小便与你熟识,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她是什么样的人,待你如何,你心里最是清楚,纵然骄纵了些,可从未像外面传闻的那样恶毒不堪,你究竟是被什么蒙蔽了,才会反过来对她恶意相向?”
赵亓元心中一震,他半张着嘴,怔怔地看向软榻上昏睡着的任苏意。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便觉得她恶毒?
大概是三年前,他初遇柳絮,见她浑身是伤地缩在宰相府后门外的竹林里。
怯弱又可怜的样子,与任苏意的骄纵肆意截然不同。
柳絮起初不愿告诉他是为何受伤。
他却断断续续从她的贴身丫鬟小颖那知晓了。
遇到她那日,柳絮亲生母亲刚死的没几天。
柳絮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任苏意喜爱的茶杯,就被宰相罚了家法。
后来,任苏意撞见了自己与柳絮在竹林里交谈。
她便气急拿着木剑去打柳絮,将柳絮额头打破,流了不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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