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纷飞的雪,像是要将这天地吞噬了才肯罢休。
赵亓元顶着风雪一路飞奔回赵府时,赵老将军还剩最后一口气。
“祖父,我回来了,祖父,我是亓元。”
老将军的嘴半张着,浑浊的眼缓缓看向他的孙子。
“阿...元,好..好孩子,是我...对不住你。”
赵亓元用力摇着头,眼泪止都止不住。
“祖父,是孙子不孝,都是我的错。”
“祖父,我答应了您要去科考,您还没看到我高中,您不能就这样丢下我。”
老将军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嘴,似是在笑。
“祖父!”
“父亲!”
老将军闭上了眼,与世长辞。
任苏意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的哭喊声,心里也难受极了。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抬眼间看见阿然正凝眉看向一个地方,神情严肃。
“阿然,你在看什么?”
她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处除了一棵树什么都没有。
阿然凝眉望着眼前跪倒在地的魂魄,是刚刚去世的赵老将军。
“公子!公子您回来了!小奴终于等到您了!”
赵老将军看着他,竟嚎啕大哭,像个幼童一般。
赵林竟认识他。
阿然上前一步,急声问道:“你认识我?我是谁?我的名字是什么?”
可还未等到回答,赵老将军的魂便消逝了。
任苏意自然听见了他的话,忙又向那处看去,可她除了一棵枯树仍什么都看不见。
“阿然,你看见谁了?是认识你的人?”
只差一步!阿然满心失望,肩膀瞬间垮塌了下来。
他抿紧了唇,神情落寞,半晌后才将刚才看见了告诉了任苏意。
“他认识你!还在你面前自称小奴?!”
“嗯。”
只有年幼的奴仆才会自称小奴,说明赵老将军年幼时,曾是阿然的奴。
任苏意震惊地看向阿然,“你...老将军年幼时竟是你的奴仆!”
老将军今年六十七岁,这暗示的什么,昭然若揭。
“我可能,在五六十年前就死了。”
雪不知何时停了,不断有人在院中匆匆来返,为赵老将军准备后事。
任苏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碧落院中的银杏树早已挂上了积雪,只零星几片倔强的金蝶从雪中冒了个头出来。
“小姐,该换药了。”
秋来见自家小姐一路上心事重重,一边扶着她往屋里走,一边宽慰着。
“小姐您身子还未好,千万别忧思过重,赵老将军也算是喜丧,他是个好人,定能去个好地方的。”
“嗯。”
任苏意任由秋来给她脱衣换药,那日枪头割开了她肩膀上的皮肉,伤口深,现在都还似唇瓣一般翻开着。
“秋来,换好药你便下去吧,将门关好,不要让人来扰我。”
“是。”
待下人都退了出去,任苏意将胸口的玉取出。
阿然每次进入玉中,玉佩便比平时凉上几分。
今日从赵府回来,玉佩便一直冰凉如雪,冷的她透心凉。
“阿然,你还好吗?”
倏地,阿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我要进赵府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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