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啊,在我眼中,自打你归顺以来,便是一视同仁,可是今日你却太让某失望了。”
良久之后,董卓撇了撇嘴,重新将目光看向了吕布,没人知道面无表情的他,此刻心里正在想什么。
顶着董卓的视线,吕布默不作声。
良久,董卓才把视线,从吕布的身挪开。
“对于此番大打出手,甚至伤害同僚之事,你可有什么说法?”
“董公待布,自然是厚待有加。”吕布想了想开口说道。
毕竟,至少到目前为止。
董卓确实是没有苛刻他。
“说起来,布尚且还未曾谢过,之前董公赠赤兔之事,今日正式谢之。”
恭谨一拜。
说完吕布又挺直腰背。
目不斜视的他,不慌不忙拿出早有准备的说辞,再度朝着董卓抱拳道。
“董公为人公允,处事公正,有目共睹。”
“可是,在董公手下,我并州人,这段时间里面,被凉州人看轻之事,难道还少了么?”
“无论是军中,还是在董公身边,布什么都没有做错,却总会有人恶语谮言,难道我只是想要讨个公道,都成了过失了?”
“我听说朝堂进行决狱的时候,主事者都必须要听取两方言辞,才能够以此来定辩是非,倘若要是偏信一方之言,则是非难决。”
“董公若是偏听他们一方之辞,对我们并州人早有成见的话,又何必问某的意思!”
“布自诩忠心,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一心只看重能够为我大汉效力。”
吕布说着说着,语气变得强硬起来,直接就拿话,怼起董卓来。
“哦?听你这么一说,貌似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董卓的语气,也是微微缓和。
他还要收服那些并州兵马呢,可不能戴一顶歧视并州人的帽子。
“正是!”吕布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
“众所周知,董公麾下的西凉将士,的确称的是精锐二字,可是自大军入洛阳以来,便在洛阳滋事不断,长久之下,定会生出祸端来。”
西凉诸将闻言,顿时是怒目相视。
他们怒的是,吕布竟然敢当着他们都面,如此贬低他们。
就连本来一直默默在一旁,吃瓜看戏的李儒,此时也是一脸震惊与不解的,猛然抬头望着吕布。
对于西凉军这段时间里面,在洛阳城内祸乱滋事的情况,他也早就清楚。
更是不知道隐晦的跟董卓他提过不知多少次了,可偏偏无济于事。
但是,如今的吕布,居然能如此坦言,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竟然敢如此直言不讳。
根本没有避讳任何人的意思。
要知道,吕布此话过后,恐怕西凉军中的诸将,就不会再有人能和他处的来了。
“哼!大言不惭,我西凉将士,又岂容你来诋毁。”
西凉一系中,猛然出现了一位身材高大,面容粗犷的武将,受不了刺激,一脸不服气的朝着吕布怒吼道。
哪怕因为董卓连连摆手的劝诫,一时之间西凉诸将,都不得不忍气吞声。
不过,这位出列的武将,显然是怎么也忍不住胸中的那口恶气了。
“西凉的诸位将领,布虽未全部见识过,但是料想,既然能够跟随董公一起,在西凉杀的羌族不得不避其锋芒,却是倒也都可以称的是一时良将。”
“若说是猛士,也算天下少有,可要说起来…。”
说道这里的时候,吕布猛然一顿。
一双淡然的冷眸,扫视一眼西凉诸将。
见到众人都是挂着一副满脸算你识相的模样的时候,冷笑一声,直接呛声道:“却都非可以托付重任的良将。”
“什么?”
“放肆!”
西凉诸将,纷纷怒目而视。
被当场diss的他们,直接群起而暴起。
一个个怒火中烧的死死盯着吕布,浑身都透露出生人勿进的气息。
吕布则是一副云澹风轻的模样。
脸毫无波澜,似乎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
当然了,面对西凉诸将的眼神攻击,吕布也没有惯着他们。
“难道,某有说错吗?”
“身为将领,却不能约束手下士兵卒。”
“方才某自宫殿出的时候,便是有士兵公然祸乱宫廷!”
吕布虎目微瞪,清喝出声。
“纵兵宫廷,以下犯。”
“若非尔等失职,又岂会有如此荒唐之事?”
“如此之辈,如何能够称得是良将乎?”
“不过是自持武勇罢了。”
“恕某坦然,在布的眼中,尔等也不过是一群…插标卖首之徒!”
一言既出,激起众愤。
“放肆!”
“匹夫!”
针锋相对的目光,就在空气中交锋起来。
无形的火花,顿时乍现。
一时之间,现场的气氛,顿时就变得凝重起来。
西凉诸将各个都是杀伐果断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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