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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海的钱包其实没丢,而是被她悄悄藏了起来。

以前班里有个女同学钱丢了,桌兜和书包翻了个遍,愣是找不着,后来才发现,那钱掉在了板凳上,被女同学坐在屁股下坐了一堂课。

这事让阮轻轻记忆犹新,于是趁阮大海不注意时,摸走了阮大海的钱包,藏在腿边用裙子挡着。

不过医院周围的贼娃子是真的多,大多都是外省来的,还是团伙作案,彼此掩护相互配合,就算当场揪住了人,钱包也早被其他团伙成员转移走了,派出所也是无可奈何。

想着,阮轻轻将背包反背到身前,用手紧紧搂住。

忽然,她看到一道前面有个眼熟的背影,穿着打着补丁的灰褂子。

这年头的年轻小伙都穿的确良和汗衫,这种土布褂子,只有四五十岁的中老年还在穿。

以至于阮轻轻一眼就认出了是江忱,他正和另一个年轻人抬着什么东西往一辆面包车走。

阮轻轻犹豫了下,抬脚跑过去。

“江忱。”

少女轻轻软软的嗓音,就像四周七里香的香气一样清甜可人。

江忱脚下只停顿了半秒,随即就若无其事的继续走,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倒是和江忱一起干活的张春喜,眼睛像是粘在了阮轻轻脸上挪不开。

“耗子,人家妹崽喊你的嘛。”

张春喜以为江忱没听到,提醒完看江忱没反应,才明白江忱是故意不理采的。

他也习惯了,笑嘻嘻的问阮轻轻,“妹儿,你找耗子有啥事哇?”

阮轻轻有些意外江忱的绰号竟然是耗子,她最讨厌耗子了,便朝江忱后脑勺看了一眼。

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看到江忱在这儿,想过来打个招呼,缓和一下关系。

不过江忱比想象中的还难接触,根本不搭理她。

阮轻轻脸皮薄,也不擅长与人打交际,一时间有些尴尬,随口问,“你们抬的啥子,看着重得很,要帮忙不?”

“不用,妹儿,你住哪点的?这么晚了还在街上晃,小心遇到坏人哦。”

张春喜嬉皮笑脸的看起来没个正形,又不认识,换作平时,阮轻轻肯定是不愿搭理的,但看起来张春喜跟江忱关系不错。

“我手受了点伤,过来处理一下。”

听她这么说,张春喜下意识就去看她的手,就这么一分神,脚下踩空,手里抬着的黑色袋子“啪嗒”掉到了地上。

黑袋子上的拉链滑开一截,一只人脚从里面露了出来。

不等阮轻轻反应过来,江忱已经弯下腰将那只脚塞回了袋子,并唰的拉上拉链。

整个动作不超过两秒。

而阮轻轻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黑色袋子里装的不是货物更不是垃圾,而是死人!

这是医院专用的裹尸袋!

一股凉气仿佛顺着脚底板慢慢爬上阮轻轻后背。

正在这时,藏好人脚的江忱回过头看她。

昏黄的路灯从头顶泻下,少年镌刻分明的半张脸隐在阴影下,一双乌黑墨漆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阴渗渗的莫名恐怖。

阮轻轻吓得“啊”的一声转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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