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嬴成蟜只通知了嬴政和吕不韦,但当今大秦谁敢轻视嬴成蟜的研究成果?
三公九卿上将军闻讯尽皆携臣属而来,淳于越等早就心忧嬴扶苏不已的博士们更是趁机奔赴杜县。
但随着车队抵近杜县,一名名博士却不禁掩住了口鼻。
待到马车停稳,淳于越迈步下车,更是不禁低呼:“昔此地便已有浊臭之气,今此地浊臭之气竟更甚之!”
“如此浊臭之地,公子竟仍念念不忘!”
世间君子多以香薰衣,以求修身养性,更希望能给旁人留下良好的印象。
结果嬴扶苏却因刘季的原因而长时间留待这浊臭之地,淳于越等人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让嬴扶苏远离了此地,可一个不留神,嬴扶苏就又跑来了。
这无异于勤勤恳恳培养多年、精通琴棋书画、妆造精致甜美可爱的乖女儿被黄毛拐带着去用鞭炮炸粪坑!
谁能忍?这谁能忍!
淳于越汗毛根根乍立,怒声大喝:“刘季!淳于某与汝势不两立!”
然而当韩仓迈步下车,却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散的臭味,而后发出满足长叹:“彩!大彩!”
淳于越、辕守等一众博士都震惊又怪异的看向韩仓。
这浊臭之气如此浓郁,汝却深深吸之而后赞不绝口?
韩上卿患脑疾乎!
韩仓没注意到那些怪异的目光,振奋的看向嬴政道:“据臣所知,长安君近岁虽然依旧会于天下各处购入良豕,数量却并不多。”
“且长安君格外看重治豕院的整洁干净,每日都会令人洒扫两次,这浊臭之气定非是因豕而生,而是因豕粪积肥而生!”
“如今这治豕院的浊臭之气如此浓郁,足见治豕院中的豕定然极多!”
“只闻此气,臣便知治豕院大有发展。”
“大王,今日定有大喜也!”
嬴政的情绪被韩仓挑了起来,脚下速度不由得再加快了几分,便见嬴成蟜正率刘季、谭涛、嬴扶苏等人站在治豕院门口。
未等众人拜见,嬴政便已朗声笑道:“长安君唤寡人亲至治豕院,可是有喜欲言乎?”
嬴成蟜笑而拱手:“昔弟承大王、文信侯所托,为我大秦十年生聚而谋。”
“今终有所得,自当向大王还令!”
嬴政、吕不韦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浓浓惊喜。
四年前,嬴政和吕不韦只是那么一说而已,他们没想到嬴成蟜会主动上钩,更没想到嬴成蟜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真有所得!
嬴政当即发问:“长安君所得何在?可与寡人一观乎?”
嬴成蟜右手一引道:“大王、诸位同僚,且先随本君入内。”
刚刚踏入院门,愈发浓郁的浊臭之气便扑面而来,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则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房舍。
目光顺着主干道极目远眺,嬴政瞳孔一缩:“这治豕院的占地,恐已与寻常乡里相仿矣!”
嬴政知道嬴成蟜在杜县大兴土木,也知道嬴成蟜在治豕院投入了不少精力。
但治豕院不同于金汁治粪之术,需要的时间太过漫长,且杜县距离咸阳城也比较远,所以嬴政除了一开始会经常来看看之外,大多时候都只是听候者回禀。
直至今日亲眼所见,嬴政才终于真切的意识到嬴成蟜究竟在杜县扯出了多大的摊子!
嬴成蟜随意的说:“若是与长安乡相比,此地自然还大有不足。”
“但若是与杜县相比,此地占地已比之杜县县城更广。”
听见这话,一众朝臣尽数头皮发麻。
比杜县占地面积还大的治豕院,这还能被称作治豕院吗?
此地理应被称作治豕县才对!
遍观大秦,也唯有嬴成蟜有能力、有财力凭一己之力兴建起如此所在了!
嬴政看向嬴成蟜的目光却是多了几分惭愧:“昔寡人不知寡人随口一言竟是让王弟如此操劳。”
“只是这一县之地的房舍便当耗去大量民力财力。”
“王弟于治豕、养豕一道更是不知耗去了多少心血!”
嬴成蟜笑而摇头:“弟确实付出了诸多财力民力,但近些年间弟多出征在外。”
“这治豕院乃是谭禀牲丞、刘簪袅协力操持,方才能如此兴盛。”
“刘簪袅,且为大王并诸位同僚仔细介绍一番治豕院所得!”
谭涛看向刘季的目光满是羡慕,但却没有嫉妒和怨恨。
因为谭涛很清楚,治豕院时至今日仍是嬴成蟜的私产,而谭涛则是朝廷的禀牲丞。
若是由谭涛进行介绍的话,治豕院的功劳究竟是嬴成蟜的,还是只出了一些人手的禀牲衙署的?
谭涛只恨未能早早投入嬴成蟜门下,只求嬴成蟜能给他留口汤喝!
刘季则是先对谭涛等人拱手一礼,而后才快步跑向嬴政,肃然拱手:“簪袅刘季,拜见大王!”
嬴政轻笑:“寡人记得,前番面见刘簪袅乃是于蓝田工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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