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岛区,北大冢。
一到夜间,都心六区以外的地方便很安静,尤其是打烊后少有行人的老旧杂居区,只能听见电线杆上‘咿呀咿呀——’着群起群落的渡鸦。
旧书屋上的老旧木制阁楼,和室席居榻榻米上平铺着被褥,一大一小两团微微隆起的被窝,里面的人入梦很深。
即使睡着了,可面容略显憔悴、身子瘦削的妇人并不安定,上身左右轻晃的同时,眉头也越发紧蹙着。
梦境似乎也在她的不安定中,变得更加混乱无序,甚至由美梦陡然一转,成了无可挽回的噩梦……
“惠美,我们要个孩子吧。”
梦里泛起旧往的幸福,不论是梦的主人还是其余出场人物,脸上都笑容洋溢着,正如这对拥倚着的恩爱夫妻。
“我想好了,如果生下来的是男孩,就叫‘小林显直’;
女生的话,叫‘小林绘理’怎样?”
“嗯,都听一郎的。”
场景如同老式黑白电视机的花白频闪,一下子变成另一副模样……
“呜哇—呜哇——”
随着医院产房里的一声清脆的哭啼,新生儿呱呱坠地。
“恭喜小林先生,是个健康可爱的小女生唷!”
温柔的爱人从护士手中接过女孩,抱到她身旁来。
“惠美你看,绘理酱以后肯定会像你一样,出落成顶漂亮的美人。”
梦境就像是潜意识用单薄的纸牌简陋堆砌而成的纸牌屋,孤寂的人躲在里面贪恋着此生珍藏的一点小温馨。
若是一旦风吹草动,破灭时的悲伤也将无以复加。
“撕啦——”
一只丑陋的恶魔粗暴地撕开了这个纸房间,张开的血盆大口满布尖牙,一下子咬掉了对它‘视而不见’的医生和护士。
它腥臭的长舌如同链锯,贪婪的把抱着孩子的小林一郎的上肢破开卷入口中,鲜血从被拦腰截断的伤口处喷溅出来,血雨染红了眼前的画面……
“呜啊——”
做梦的人惊醒了,只是睁开眼看到的眼前的一切,早已没有死去的爱人的身影,那只再次毁掉她美梦的恶魔,也循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抱住自己战栗着的身体,不堪重负般的抽泣起来,口中不断小声唤着亡夫的名字,期望能在冰冷的现实里躲开噩梦重温过去。
只是回应她的,只有梦境可怕的残留,以及他生前留给她最后的‘礼物’…
——醒来的女儿小林绘理,在她耳边的关切的问候……
————
昨夜忙到很晚的缘故,导致平慎渡今天一直打呵欠。
斜上桌的铃木胜行凑了过来,“慎渡你是通宵学习了么,一大早就昏昏欲睡的样子?”
“以你的成绩,明明都不怎么需要考前复习都能轻松及格的。”觉得很是新鲜的远藤贵树不免打趣着说,“我明白了,是怕被我抢走你的年级第二么?”
“没有这回事,”平慎渡晃了晃手上的牛奶盒,确认喝完后往教室角落的垃圾桶一丢,“养了一只猫。”
“哈?猫?”
“以慎渡你的经济状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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