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张陵想到鬼娘的同时,鬼娘就在不远处瞅着这边的情形。
可惜此处人声鼎沸,人气十足,鬼娘一介小小鬼修哪敢轻易靠近?
观察了一阵,见张陵这边一切安好,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帮手的地方,她便转身欲回二小狐家修炼。
这时,却见一个富商模样的中年人带着一个老太婆来到她面前向她施了一礼道:“本地城隍张祖佑见过娘子。”
若是张陵在此,一眼便能认出,这中年人便是先前站在槐树上指引众百姓排队祈福之人,那老太婆更是先前说自己被家中独子赶出的老婆婆。
正是这二人将一城百姓都引导过来的。
人命关天之下,人间官府失职,阴司却不敢懈怠。
鬼娘一听来的是城隍,还向自己行礼,当场吓得语无伦次拜道:“鬼娘拜见城隍爷,城隍爷有命召妾身前去便是,这般,这般,妾身如何承受得起?”
“受得起,受得起。”城隍笑着示意她赶紧免礼,又侧过身向她介绍身后老太婆道:“这位是晋阳城土地,你称她一声周太婆便是。”
鬼娘连忙再拜见土地婆。
见礼过后,城隍对鬼娘道:“今次晋城大劫,好在有尊夫在此坐镇,先除了西山四鬼,又为民治疫,此乃天大的功德。上苍或有旨意降下,贤夫妇最近切莫离了晋阳。”
鬼娘一听,既为张陵欣喜,又扭扭捏捏道:“城隍爷误会了,我虽和张道长相识,却并非他的夫人,只是为友而已。”
城隍和土地互视一眼,暗暗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还有劳鬼娘转告一声,请张道长最近切勿离开晋阳,免得天使奉旨前来,找不到人。”
鬼娘心中奇怪,这城隍土地有事直接找张陵不就行了,为何要让自己转告。
但她心思机巧,并不多问,只唯唯应下。
城隍土地和鬼娘交待完此事便告辞离去。
二神来到一处僻静无人角落,看着远处刺槐受着鼎盛香火,土地婆道:“我早说了那位张陵道长不可能是这鬼娘子的道侣,上官偏不信,要来问个明白,此刻可信了?”
城隍点头应道:“你是土地,男女姻缘自是你看得更分明些。”
土地婆又道:“好在今次有这位张道友冒出头,不然你我都要遭大罪了。那四鬼啖鬼修行,法力高强,我等虽有神职,却受其克制,真斗起来,唯有一死以报圣恩。”
城隍亦叹:“唉,谁说不是呢。原本我是看窦氏女鬼闹得凶腾,才让那刘员外去请松阳子前来捉鬼,未想松阳子只顾游山玩水,呆了一日正事未干便跑去了五台山。”
“好在他这徒弟本领也不弱,不仅超度了窦氏女,还除去西山四鬼,破去瘟毒大阵,又治疫救人,播下天大福泽,修的亦是我玄门正道,在这沙门道场扬了我玄门威名,真是好一个后生可畏。”
土地婆却道:“此番却是欠了这位张陵道长一个天大人情。不然晋阳发生如此大疫,玉帝降下罪责,你我都逃不过一场责罚。”
城隍又叹:“我等阴神法力低微,虽授神职,其实手段比起凡间一些大修士也是不如,每日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玉帝却哪里管得了这许多?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便是我等被妖邪诛灭,也只怪你为何不早早上报求援。”
“殊不知,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等便是顷刻祭报,等天庭发兵来救却哪里来得及?”
“好在吾在晋阳府坐镇七百余年,在这方圆三百里还算有些薄面。”
“此番若非我请来松阳子,人瘟发作,等上苍来救,这满城百姓还能活下几口?”
土地婆听得连连点头,又道:“好在今次松阳子和他这徒弟正好赶上,否则瘟毒发作,再去请人,也未必来得及。上官不如想个办法将这二人留下一个来,如此我晋阳也不至于任牛鬼蛇神在此招摇。”
城隍却摇了摇头道:“张陵道长此番救世之功不知会得天庭什么褒赏,已非你我能左右之士。其师松阳子更是世外高人,威灵王在此做城隍时,他便已辞去天师之职,归隐白蒿山,如今七百余年过去,想必他飞升之期已是不远,这又如何留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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