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愿,管管他,为了其他修士们的脑袋着想。”姜盏月收回自己的剑,将管好晏北疏的任务扔给裴愿。
姜盏月先前一直装作不认识晏北疏,就是因为觉得他是个麻烦人物。
八年前的事了,就他那空空的脑袋能把那一次互相脸都没能看清的相遇记住,甚至为此执着地要进天级秘境找人。
晏北疏执着到这种程度,是又麻烦又难缠。姜盏月就是为了避免麻烦,才干脆装作不认识。
而事实上,他认出她后,破事也确实够多。
“姜道友,你不要推卸责任,该你管,我管不了。”裴愿又不是没开口骂过,但晏北疏对他说的根本就不痛不痒。
如果不是因为晏北疏念叨个没完,他也不会给晏北疏出主意说姜盏月可能会来镇邪城,结果把自己也一起搭了进来。
姜盏月和裴愿两个人当着晏北疏的面嫌弃他,但晏北疏本人却一副毫无所察的模样。
他将被姜盏月打落的剑收回后,便继续处理剩下的邪佞。
这一次他倒是异常得安静了起来,一声不响的同时,寂灭邪佞的剑意还更凌厉了一些,比起之前絮絮叨叨时认真了不止一点。
“师兄,不服气吗?”裴愿多了解晏北疏,一看他这副反应,就知道他为何突然异常。
晏北疏可以在他这里拼命夸赞八年前的姜盏月作为剑修有多出彩。
可真正在与姜盏月的交锋之中落于下风之时,他依然会非常在意。
晏北疏冷起脸时,便又是那个高不可攀的玉京山小剑仙,和一根筋没装多少智慧的脑袋不同,他那一张脸面无表情时就是最漂亮的。
八年前他一个不曾修炼的凡人,比不上姜盏月是再正常不过。可八年后,他已经扬名修仙界,自然也有自己的自尊心。
“我知道她受限于灵力,实力应该远不止于此。”晏北疏回答裴愿时,声音很轻,这是不愿让姜盏月听到的。
他以为重逢之际,是她惊讶于他进步神速。他自以为自己的修炼速度已经能令任何人叹服,可结果还是不够。
她依然是病弱之躯,依然只是动用微微一点灵力,也能打落他的剑。
“师兄,你也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聚宝阁给的虚名,能证明你很强,却证明不了你就是最强的。”裴愿说的毫不留情。
“是。”晏北疏不反驳,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更凌厉了一分。
就算知道这个道理,但也还是会不服气。
尤其是知道,这还远非姜盏月的全力,对于八年后的他而言,她的实力依然是深不可测。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禁制马上就要结束,赶在结束之前,裴愿和晏北疏二人堪堪处理完了所有的高级邪佞。
虽然这些高级邪佞都已经现出了原形,站着不动让两人打,可如此众多的数量,处理起来也十分不易。
处理完之际,他们二人身上沾染的魔气浓郁得几乎将他们整个人染黑。
姜盏月见他们这副模样,面上不显,心下却是有诸多担忧。
连裴愿和晏北疏身上的魔气都已经浓郁到了这种程度,怕是最多再有十日。
今日内,若是再不将丹药的配方试出来,裴愿和晏北疏都活不到离开镇邪城的那一日。
“昆仑上宗的这帮修士真是晦气!”
“老子不干了,姜盏月算个什么东西,我要听她的指挥。”
“原本就是看在姜道友的面子上才和昆仑上宗这群乌合之众合作的,一群废物还要侮辱晏师弟和姜道友。”
“晏北疏,你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沈中天当年天赋比你还高,还不是——”
禁制结束的一刹那,两派的弟子还在对骂。
晏北疏身旁有一昆仑上宗的弟子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冷不丁晏北疏一个冷眼甩过来,吓得他立即噤了声。
而随着这名昆仑上宗弟子闭嘴,其他修士们也都发现了异常,骂声被疑问声所取代。
“陆师兄呢,刚刚还站在我旁边的。”
“怎么感觉人少了很多?是我的错觉吗?”
“怎么好像有魔气,是邪佞混进来了吗!”
“姜盏月和裴愿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愿走到人群当中,开口和众人解释,“各位,方才我与姜道友布下禁制,让大家静止了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寂灭了一些混在大家当中的邪佞……”
听到裴愿说有邪佞混在人群中,不等他将话说完,人群又再度混乱了起来。
两派弟子们互相指认其他修士是邪佞伪装,有的甚至互相打斗了起来。
“大家冷静一下——”裴愿扯破嗓子喊,也没人听他的。
姜盏月站在混乱的人群之中,她刚刚耗费了对她而言算得上很多的灵力,此时正觉得乏力,根本不打算开口整顿秩序。
“姜道友,我可以强行让这些人都安静下来。”晏北疏穿过人群过来,站在姜盏月的身旁,替她撑起灵力屏障以免有其他修士误伤到她。
说着这话时,他手中的剑已经抬起,俨然是真要将所有人削一顿的打算。
“先等等。”姜盏月不着急。
乱未必就不是好事。
太白剑确实逼出了大部分高级邪佞现形,但高级邪佞之中未必不会有漏网之鱼,能从太白剑的禁制之中撑下来。
此时完全放心觉得伪装的邪佞已经除尽还为时过早,混乱之中未必不会有惊喜。
晏北疏还想问等什么之时,人群之中好有几名弟子突然出手,魔气开始弥漫,眼见着就要杀了离他们最近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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