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裤?”
“我娘昨晚新搓的麻绳,做裤带够结实。”
老苗子送进了一套干净的衣裤和一条麻绳。
麻绳很细,但很有韧劲。
包着钢丝的麻绳其实不适合围在腰间。
更应该缠绕在某人的脖子上。
如果不是利用洗澡的方式360度无死角地展现,兴许这条钢丝麻绳这时正套在谢晓峰脖子上。
长长的哈欠。
“困了就早点歇。”
老婆婆头都没回继续搓着一条新的麻绳。
后面屋里有三张床,其中一张又干净又柔软。
作为一个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到的王牌特工,谢晓峰很会享受。
能坐着就不会站着,能躺着就不会坐着。
他睡意蒙眬地朝那张最干净柔软的床倒去。
床很硬。
硌骨头。
“娃娃要看到你碰了她的床,她会找你拼命。”
老苗子将倒在他背上的谢晓峰推到了最外面那张铺着稻草做褥子的床上。
“记得脱光了睡,我也只有这一套换洗的。”
老苗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鼾声如雷,还夹着“喀嚓喀嚓”的磨牙声。
谢晓峰这种睡法无室友。
老苗子进来过一趟,看着大开着双腿躺在稻草上的谢晓峰,稍微犹豫了一下,将他胡乱扔在床上的衣裤折叠在柜子上,再抱了床破棉絮盖到了他身上。
夜色渐深,寒风料峭。
老苗子抱紧双臂站在门外。
标枪一样直。
谢晓峰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头发很长很长的女孩站在窗外看着他发呆。
女孩朝老婆婆点了点头,钻进了那张又干净又柔软的床里。
她没有脱光了睡。
谢晓峰有点惋惜,但很快又感觉很庆幸。
冻得浑身哆嗦的老苗子竟然剥光了衣裤爬上了床。
实在太冷了,老苗子情不自禁地抱紧了谢晓峰的双腿。
出任务上百次,和一个大男人这样赤裸裸地躺在一张床上,谢晓峰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呼噜……”
谢晓峰假装打着长长的呼噜,借势想翻过身。
两条腿像被铁箍箍住一样纹丝不动。
这不是借他的脚暖和,而是防他偷偷溜下床。
月亮躲进了乌云,但也没妨碍谢晓峰透过那窄窄的门缝看见门外那苍白的头发。
谢晓峰睡着了。
没有鼾声。
更没有磨牙声。
……
第二天他们去上工时没见到老苗子他娘,锅里却热着三个热腾腾的馒头,还有两根咸萝卜。
头发很长很长的姑娘还在睡,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月亮正在落下树梢,而太阳却迟迟未能升起,冰冷的巷子里除了他俩再见不到人烟。
“你看见过娃娃?”
老苗子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谢晓峰摇了摇头。
他只看见了她在月色下的剪影。
“那你怎么知道她在一家很大的公馆里做事,要等人家都睡着了才能回来?”
老苗子的右手抖了一下。
我能告诉他是因为我看过《三少爷的剑》原著,我对里面的对话记得很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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