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吴言此刻心情犹如袁华跪在雪地上一般苍凉。
雪上加霜的是,按照他的计划,师父灵虚道士不仅要为迁都之事提供武力支持,还要着手在朝堂上发展影响力,实在走不开。
也就是说,他,吴言,出使大顺和后金,除了一个现编的鸿胪寺长卿这个名头外,连个保镖都没有。
灵虚也在失神,本以为上天眷顾,让自己能在最后的时间把道统传承下去,没想到自己就两天不在,这小崽子就自己跳进了火坑,莫非,天要亡我武阳?
又是一声叹息,灵虚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岁,嗫嚅数次,终究宽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你的计划还是可行的。
为你自己,也为了天下苍生,此行需张弛有度,万事以保全自身为主。
......早些出发吧,路上也别落下修行,为师制几张神行符给你,筑基圆满就能用,万一......逃命也快点。”
吴言面容呆滞,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师父话里话外的意思很简单。
此行九死一生,自己机灵点,有事赶紧跑。
可问题是,自己满打满算修行不过几天,要怎样从一路势如破竹的大顺军手中逃走,更别提后面还有“满万不可敌”的女真人。
师徒二人相顾无言,气氛变得比屋外的北风更冷,像极了灵堂上刺骨的寒意。
吴言抓起师父的酒壶,猛灌一口,苦酒入喉心作痛,此去一别,不知可还有相见之日。
灵虚道士反而没了喝酒的兴致,只是机械的咀嚼着鸡肉,不知在想什么,原本可口的美食变得索然无味。
崇祯十七年正月十二
晴
BJ城西便门
“徒儿,这是为师连夜所制的神行符,你小心收好,危急时刻或可派上用场。”
灵虚郑重的交给吴言一只锦囊。
吴言吸了吸鼻子,虽然天晴,但冬日的寒风还是吹得他鼻涕直流,他毕竟还没修至寒暑不侵。
翻身上马,正要上路,师父又想起什么。
“玄一,每到一地,及时传讯,有机会为师自会寻你的。”
吴言头也不回的摆摆手,“知道了师父。”
吴言为了等候圣旨传递,一路上走的官道,也没特意赶路,次日终于在大同府等到了册封的旨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前来传旨的吏部干事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吴言,皮笑肉不笑的恭维道。
“恭喜吴大人平步青云,这可是正四品的官职,与鸿胪寺卿同级,擢升四品,这是国朝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恩典,足以可见大人圣眷之隆,让人羡慕。”
懒得跟他寒暄,吴言接过圣旨、官印和令牌,转身就走。
身后干事啐了一口,阴阴一笑,“将死之人,还真以为自己能一步登天?”
拿到东西,吴言快马加鞭继续赶路,只用了短短两天,就重新回到了太原城。
看着明显冷清了不少的街道,吴言不禁感慨世事无常,谁能想到短短半月,自己又回到了这里。
与离开时不同,这次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不过也好,老和尚不在身边,自己也不那么扎眼,应该不会引来劳什子白莲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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