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处推推眼镜看着陈谦指着画作，非常认真的问，“你准备怎么办？”
陈谦斩钉截铁的说，“拍卖。”
他实在太缺钱了，金兵来了，让战兵营去跟铁浮屠白刃战？
那叫草菅人命！
刘处沉默一会儿幽幽的说，“拍卖时间可能会安排在四个月之后。”
陈谦一窒，他更缺时间啊！
四个月后可能万岁山上屁都没有了……他不出手的话。
能出手还要这千里江山图卖钱干什么？
每天逗弄小豆丁玩耍不美吗？
还学什么文武，可爱就足够了。
刘处其实一直在观察陈谦表情，这小子还是嫩点，又等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喜欢收藏这些文物，虽然你这张画不像是文物，可是具备相当的文物价值，不介意的话一起去看看？”
陈谦想了一下，“现在？”
“现在。”
……
江宁红茶。
刘处约在茶馆，两人来到茶馆时对方已经在等着了。
一个秃顶一个人字拖，人字拖是正主，一直在拿着放大镜看，足足有半个多小时，看完之后陷入沉思，也不说话。
陈谦已经具备一些社会经验了，知道肚子里有文章的人物，多是百转千回肠肚阔，起心动念着迂回，交流的整个过程你不知道他怎么想，也不要听他怎么说，只看他怎么做。
说人话就是你一个念头起，他已经转了一百个心眼，心念电转偏偏说话慢考虑贼周全，只为目的不为旁的。
秃顶知道同伴臭毛病，装模作样拿着放大镜看了几眼，他也不是不懂，一个圈子的嘛，只是没有爱好到执拗看见好东西就要收藏罢了。
所以随便看了两眼对陈谦说，“你这玩意儿好是好，就是太小了，我拿回去挂哪？孩子的奖状墙吗？”
陈谦看他一眼不说话，你丫又不是正主。
秃顶停了片刻继续叨叨，“十万块，钱转给你画我们拿走。”
陈谦笑了，柳元的画卖五千，他感觉都卖贱了，他朋友的哥哥在零几年的时候去俄边淘货，见了一张古代人画的扇纸画，回来都被他卖了两千大元，现在这张呢？
四十个小人儿画了一下午，模仿的还是国宝千里江山图，你拿显微镜看甚至能看到街边老头脸上的皱纹，还有衣服上的褶皱与污渍，就连小女孩手里论语注释都是真正的宋代人文学认知。
你给我十万？
嫌小？
说实话，这幅画珍贵就珍贵在小上。
所以陈谦这样说，“我们大学城有航空学院，我跟教授说j20五代机WS15峨眉Turbofan发动机应该采用山西大同热值在5000大卡/千克左右的烟煤，或者热值在5500～7000大卡/千克之间的无烟煤，热值在3000～4000大卡/千克之间的褐煤也可以，你猜教授怎么说？”
人字拖还在思索，刘处已经笑出声来了，用脚踹了陈谦一下。
两人是通过关系认识的，这次是第一次合作，他跟人字拖是多年好友，也不是要坑陈谦，收藏这玩意就这样，汝之砒霜吾之蔗糖，钱货两讫说再多没用，一个愿买一个愿卖。
人字拖是正经收藏家，是识货的主儿，不会亏了这幅画的价值。
可是这小子的嘴太损了吧，这种情况你别说话就行了，你的目的是卖画，正主还不是他，这就叫无谓之争。
秃顶愣了愣居然问，“教授怎么说？”
陈谦笑道，“没理我，我回去仔细想了想，其实教授但凡跟我讲一个标点符号就是他输了。”
秃顶反应过来了，顿时大怒，“哼，牙尖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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