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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和老娭毑闲聊了一会儿,看她始终没有邀请他一起吃嗦螺的意思,周福喜便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他想起了上个世纪的八九十年代,那时候的物质生活水平远远不如现在,可就算是走在村野的田埂上,和正在干活休憩的农人闲聊几句,即便素不相识,对方也会举起一片甜瓜,让人一起吃点。

这个老娭毑也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她为什么不请周福喜吃嗦螺?人还是那么个人,人心却变了,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感觉也变了吧。

周福喜再看了几眼“大王镇”,缓缓往麓山的方向走去。

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PM2.5的浓度为35,PM10的浓度为32,NO2的浓度为7,SO2的浓度为2,O3浓度为33,单位均为μg/m3,而3。

八十年代的大王镇附近一小块,空气是比现在还要好一些的,但那时候工业水平低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汽车多是公交车,私人和企业单位政府的车辆不多,更多的是络绎不绝的自行车,大王镇周围也没有什么污染严重的工厂。

可是进入市区就不一样了,以贯穿城市的湘江为例,整个八十年代江水由绿转红,再转至褐色,污染严重,像铅、汞、镉、砷等多种重金属超标,说是元素周期表混合物也不妨多让。

当时湘江43个河段中有32个河段水质为4类,干流中甚至有两个河段为5类,上游近36公里的河段水生生物绝迹,许多人因为污染而致残致病。

那时候就算是周福喜,也不肯沾染一点湘江水,更遑论“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了。

现在就好多了,周福喜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沿江风光带,此时的江水涛涛,碧波荡漾,水气清新,湿润润地清沛腑脏,哪里还有什么重金属污染的味道?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路上就有人在发疯似的鼓噪出重金属音乐的狂歌,嘶吼着冲击周福喜的耳膜。

“风,吹不散长恨——嗷”

“花,染不透乡愁——呜”

“雪,映不出山河——嗷”

“月,圆不了古梦——呜呜呜……”

他不由自主地走快了一点,发疯的人类,神仙都不想惹。

周福喜神念一动,感应到了自己的傀儡人偶。

当初他为了让傀儡人偶能够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正常地在郡沙生活三十年左右,特地精心设计,颇为花费了一些心血。

现在他的神念感应中,却发现傀儡人偶的活性消耗到几近于无的状态,也就是说他返回郡沙的时间再晚几天,傀儡人偶就会完全损毁。

到如今还没有二十年。

“怎么回事?”

周福喜眉头一皱,没有再想着节约体内那点灵炁,按照神念指引,一个瞬闪出现在了傀儡人偶的旁边。

和周福喜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傀儡人偶,正躺在一个简陋的、类似于科幻片维生舱的设备中,舱门上覆盖着一扇闪烁着湛蓝色光芒的玻璃。

在舱门内,傀儡人偶是身材高大的少年,眉清目秀,紧皱的眉头透着些痛楚和怨气,而俊朗的脸颊上血色如常,却又给人一种非活人的感觉,他的嘴唇抿在一起,即便胸口还有缓慢的呼吸特征,却像是一个完全失去意识的植物人。

伸出手指弹开舱门,周围警报声大作,各种颜色的警示灯闪烁着,一片喧嚣,看起来像氛围组以渲染这里是什么重要禁地,其实稍稍细看,便觉得周围并不是真正高精尖段实验室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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