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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业律师事务所。

此刻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罗浩把最后一份法律文书弄好后,抬步走到工位旁的高级合伙人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

罗浩推开门,看到他的上级主管合伙人沈如斌正转过身来,手边点了一只雪茄。

他把文书放到沈如斌的办公桌上,向沈如斌简单汇报了案件的诉讼思路和策略,沈如斌听完点了点头。

汇报完毕,罗浩抬步正准备离开,沈如斌出声叫住了他。

“小罗,赵总那个事情,你去草拟个债权协议,让他们把日期倒签吧。”

“明天再给赵总他们指导下,把资金流水都做出来,去法院走个过场。”

沈如斌吸了吸雪茄,吹出一口烟雾,继续道:

“这次就由你来做原告代理人,被告那边都打点好了,都会配合的。”

“事成之后,赵总的公司就会跟我们律所签常年合作。”

“.......”

沈如斌说的赵总,是沈最近正在接洽的一个当事人,钧派集团的董事长兼实际控制人,赵海波。

赵海波跟钧派集团的主要业务是搞金融的,赵海波除了钧派集团外,还注册了一家项目公司来发行某个基金理财产品。

由于项目公司发行的基金产品出现到期兑付问题,就是俗称的爆雷,赵海波一方想跟项目公司做利益切割。

这样那些买了理财的投资人,只能去找变成空壳的项目公司追责,而追责不到赵海波身上。

说白了,就是虚构债权债务,然后去法院诉讼,经过法院判决就有可能把假的变成真的,以便于赵海波后面拍拍屁股走人。

典型的在钻律法的漏洞。

虚构债权债务加上虚假诉讼,本身就有很大风险。

沈如斌之所以愿意作为幕僚给赵海波出谋划策,这也是看重赵海波及钧派集团背后能给他带来的利益。

对于沈如斌来说,赵海波及钧派集团操盘的资金体量,那可是个大客户。

当然,沈如斌也是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亲自上场,至少不会摆在明面上,所以他想让罗浩来做。

沈如斌是罗浩的上级主管人,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决定罗浩的工作内容分配。

“沈律,这事我做不了,我也不想做赵总的代理人。”

罗浩神色坚定,直接拒绝。

“理由?”

沈如斌似乎并不意外罗浩会拒绝,所以他在想如何让罗浩改口同意做这个事情。

“您也知道,如果我们帮赵海波虚构债权关系,通过法院来帮赵海波逃脱责任,这个就是虚假诉讼!”

“这个不符合我做事情的原则,我觉得赵海波不是一个值得帮的人。况且,我也不想为了帮这种人,搭上我自己律师职业生涯。”

“虚假诉讼的风险,您难道不比我更清楚吗?这个事情我做不了。”

罗浩神色平静地,朝沈如斌缓缓说道。

此时沈如斌手中的那根雪茄已经快燃尽了,他最后深吸了一口,吹出一圈更大更远的烟雾:

“小罗,你到权业也有五六年了吧?你到我团队也有三年了。你前不久向律所递交了二级合伙人申请是吧?你也知道,以权业在行业里的地位,现在我们律所的二伙可不好升,你前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

“凭心而言,这些年你从律所层面分配到我团队下来,活都干得还可以,有些合伙人还说我捡到宝了,所以我也想你培养成我真正的心腹。

这两年,我一直在蓄力进律所管委会,等进入管委会,我也会大力培养你,能调动更多的资源朝你这边倾斜,到时候别说是二级合伙人,两三年后我也会把你提拔为律所的高级合伙人,所有这些,都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实现这一切的前提是,只有我们的利益真正绑定在一起,我才能做到对你有足够的相信。”

权业律师事务所是夏国排在前五的顶级律所,总部在夏国首府承天市,在夏国境内的数个主要城市均设有分支机构。

权业律师事务所无论是从客户质量、业务类型及水平、律所规模、执业人员的专业度和精细度、社会认可度和美誉度等方面来说,都是在行业内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当年罗浩也是向往着这点,才从天海市跑到承天市入职。

对于一个法学院刚毕业,眼睛里仍透露出清澈的愚蠢的小年轻来说,顶尖律所的名头这无疑有着满满的杀伤力,挤破头也要进的程度。

高考那年,凭借着国家层面对于小县城的专项特招计划,罗浩被招录进天海大学法学院。

承天大学和天海大学,一南一北,互相辉映,是夏国高等院校中最明亮的双子星。

罗浩22岁时从法学院毕业,一路过关斩将进的权业律师事务所。

此后,兢兢业业,驴子拉磨般干了五年多。

这些年在权业,罗浩也得到了很大成长和历练,逐渐成长为一名合格的专业律师。

权业事务所采取的是一体化管理模式,权业所就将内部的专业执业人员分为助理(含实习律师)、初、中、高年级律师、二级合伙人、高级合伙人等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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