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十二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了徐二的踪影,床头上放了一块刻有徐字的令牌,令牌下压了一张纸,大概意思就是:“昨天晚上喝的很高兴,聊的也很嗨皮,小弟这次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跑回来,但是呢,大家好兄弟讲义气,陆兄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让人拿了令牌到京城徐家来找我,只要是能办到的,肯定都给你办得明明白白。”
陆十二倒是不在乎什么好兄弟不好兄弟,反正自己就是个穷书生,未来的打算也是在陆家庄搞一个黄浦系出来,应该没什么事情能求到现在的左相、未来的魏国公徐达头上。
相比之下,陆十二更在乎自己在昨天晚上都说了些什么屁话。
我是不是说卫所囤田来着?是不是说了许民告官,然后还一個劲儿的说可惜可惜来着?
“应该没事儿,”陆十二在屋子里来回转着圈,试图自己安慰自己:“我都快喝成死狗了,那徐二肯定也没少喝,我自己都只是模模糊糊的记着,他肯定也记不住多少。”
卫所囤田这事儿说了也就说了,反正朱重八早就已经搞出了卫所制度,陆十二无论是夸是贬都无所谓,可是许民告官这事儿可是大大的不一样——朱重八这时候可还没有许民告官,而自己又一个劲的说这事儿,顺带着还一个劲的说可惜……
这踏马不是耗子舔猫批,没事儿找刺激吗!
如果说昨天晚上的陆十二还只是想掐死话痨徐二,那么现在的陆十二就是恨不得掐死自己。
陆十二不知道徐二到底喝成了什么样儿,但是自己都能隐隐约约记起来的事情,徐二那货又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记得?
万一被这家伙记住许民告官的事情,回去再跟朱重八提了那么一嘴……
别看徐二这货口口声声的说朱重八当过和尚要过饭,又暗搓搓的说些朱标长于深宫,不懂民间疾苦之类的屁话,可是从这家伙所言所行来看,这货对于大明的江山社稷其实极为上心,对朱重八和朱标的忠诚度也是相当高,回去瞎咧咧的可能性相当大。
陆十二狠狠的往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开始琢磨着该怎么能把这事儿给圆回来。
要不然,干脆把徐二卖了?
毕竟自己小胳膊小腿的,肯定是什么事儿都抗不住,但是徐二这货是徐达的侄子,腰身够粗,底牌够硬,就算朱重八发火,他也应该能抗得住吧?反正是他先提起的燕云十六州!
陆十二越想越觉得靠谱。
首先,自己可以推托是喝多了,说了一大堆胡话。
其次,也可以说徐二喝醉了,允许百姓告官这种事情是徐二自己想出来的,跟我陆某人可没什么关系。
再次,对徐二表示钦佩。
最后,找机会把徐二灌醉,让他相信这些都是他自己想到的。
暗自打定主意后,陆十二干脆出了屋子,起身往养鸡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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