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镇邪司。
曹尘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庑房里,是他回来之后太累太困,临时被安排的住处。
一觉醒来,哪有什么妖邪?
门口一名小太监见他醒转,不由躬着身子走进来,手里端着水盆、毛巾等物品,说道:“大人,请您洗漱。”
曹尘认出他是镇邪司的仆役,之前见过一面,问道:“我睡了多久?”
小太监歪着脑袋盘算道:“自午时起,您睡了一天零四个时辰。”
曹尘往外望去,竟是到了夜里。
“裴队使和常远呢?”
他再问道。
小太监顿时有些为难:“裴队使回来的时候受了重伤,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常远比您早醒一刻,正在问话。”
“问话?”
曹尘瞬间没了困意。
这观海山庄发生的事涉及右相和太子之争,也不知道常远接触多少,要是稍有不慎回错话,那就是万劫不复。
“是啊,就在前院……哎,大人,您还没有洗漱呢,怎么就跑了……”
小太监愣在房间里。
曹尘很快就找到了前院亮着灯的那间房,推开一看,都是熟人。
一个立在下首回话,是常远。一个坐在上位,身体搭着座椅,手里摩挲档案,正是之前负责考察的长脸太监。
“曹右甲!你、你醒了?”
常远激动地叫道。
他呛水太多,险些就死了,醒来后就听说是曹尘拼了命将他拖回来,因此心里十分感激。不过,他忙噤住声。
上面的长脸太监面露不喜。
“见过大人!”
曹尘也连忙向对方行礼,然后转身向常远问道,“身上有银子吗?”
常远一愣:“有。”
他掏出二两银子,囊中羞涩,“我才当值,只有这么多,够用吗?”
他不知道曹尘借钱做什么。
“大人,一点心意。”
谁知曹尘转头就将银子递给了长脸太监,拿他的钱贿赂上官。
常远:“?”
长脸太监也看向曹尘,饶是他见多识广,这种骚操作也是第一次见。他审视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又考验杂家?”
曹尘正色道:“大人,这次我们兄弟两人大难不死,多亏了您照拂。我等难得再见,能否让我们说两句话?”
长脸太监立即明白了,这次观海山庄的案子由一位百户和一位队使带队,一共十一人,却只有三人活着回来。
前驱所的探子回来说整片山庄都成了废墟,那妖邪应该是献祭而亡。
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别人不知道猫腻,但是他在镇邪司的后督所干了这么久,岂会不明白这里面的水很深,不能打听,大抵是朝争。
世间纷争,无非权色。
哪有钱字简单快活。
他掂量一下手里的银子,虽少而不废,当即往茶杯里一扔,晃荡道:“哎呀,杂家这茶干了,出去添点水。”
他端着杯子,施施然离开。
曹尘这才舒了口气,其实他接不接这银子不重要,重要在于通过这银子,通过他的选择,判断他是哪方的人。
事实证明,曹尘想多了。
这就是个摸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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