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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贤眼见阿爹离去,心里更是慌张,抹着泪道:“大人,是我报的。”

李琰心焦难耐,在一旁听着。

他明白李颛大抵是凶多吉少了,当务之急就是除去妖邪,保住祖宗基业。

不一会儿,成福调派一位位家奴,持刀执剑,将房间团团围住。

“你看到妖邪了?为何报案?”

曹尘继续问道。

“回大人,我没看到妖邪,只是看见颛小郎君掉进了床底暗门。我左等右等不见他出来,担心他出事才……”

成贤断断续续说道,“大人,我不是故意慌报的,求您救救他吧!”

曹尘明白了。

原来一切都是巧合。

成贤见李颛落进暗门,就偷偷跑去报案,谎称有妖邪。而曹尘自己则谎称有人报案,闯府借机救走曹悬梁。

谁知真有人报案,也真有妖邪。

一切全都撞在一起了。

李琰和成福两人也听得愣住,说起来如果怪成贤,就没曹尘过来查案。没曹尘过来查案,他们可能也遇险了。

一饮一啄,宛若天定。

“但是你怎么知道暗门里有危险?”

曹尘突然又问道。

成贤顿时面露踌躇,看一眼众人道:“我、我也掉进去过,有一次我与颛小郎君玩藏猫猫,里面……很黑。”

他咬咬牙,蓦然继续说道,“有人点了灯,是一位阿郎。然后大娘来了,她……她……呜呜呜……”

他哭着褪下裤子。

只见两侧有指甲划痕,红彤彤的,印迹狰狞,像是被抓破的。

李琰和成福勃然变色。

这是吴云溪的手笔!

魏国男女观念开放,京城鼎盛繁华,人人爱慕风流,因此朝中养妾、妾养面首或贪一夜欢愉的例子比比皆是。

吴云溪就是此中老手。

李琰身为李府主人,整日流连曲坊,饮酒作乐,宿夜不归。吴云溪孤身难耐,便有样学样,时常勾通男丁。

这事开了头,就有瘾。

渐渐地,她便不满足于现状,胆子也大起来,玩得花样越来越多。

李琰对此自然是知道一二,但是两人成婚本就是李家和吴家联姻,再加上他自己也乐于此道,也就没做管束。

总之,两人是各玩各的。

但是他没想到,吴云溪会对成贤下手,难怪成贤对暗门有阴影了。

而成福勃然色变的原因有二。一是成贤当众将李府的丑事说出来,会遭李琰记恨;二是他的身上也有划痕。

“原来如此!”

曹尘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他转头向李琰问道,“朝议郎,问题的关键在于,他口中的那位阿郎是什么人?”

此人或许就是关键。

“这该死的婆娘,竟然就在房内地阁豢养面首!真是死有余辜啊!”

李琰怒不可歇,夺过成福手里的刀,就对着吴云溪的尸体砍起来。

未几,他砍得累了,才向后一坐,瘫在椅子里,叹道:“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曹右甲,让你见笑了。”

他歇了两下,继续道,“这地阁里的阿郎我是真不知道,别说阿郎了,我连暗门和地阁的存在也是才知道。”

他的脸上露出落寞和痛恨,任是哪个男人遇到了这种事都不光彩。

成福见李琰望过来,也摇头道:“府里进出的人我都知道,没听说谁进了夫人房里没出来。除非……是阿大!”

“阿郎,曹右甲,除非是阿大偷偷带了人进去,有些事我也管不了。”

这一说就是死无对证了。

曹尘若有所思地把玩着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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