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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秦可卿来讲,现在的问题不再是如何证实自己是秦君玉,而是在证实后如何在天罗地网中逃脱。

恭亲王明面上只有陈媚娘一人保护,但暗地里还有近十名高手。诚然,恭亲王会因为自己的认知而轻视假死的安清越,接着便会导致自己被安清越挟持。

但然后呢?她们总不能把恭亲王直接给宰了吧?那怕是整个大顺都没她的容身之处了。

那不杀的话,又怎么逃出去呢?

继续挟持吗?跟影视剧里那样,一直威胁到自己安全了再放人。

秦可卿在模拟里试过了,恭亲王的人里有一名暗器高手,她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被暗器伤到,然后不自主地放松对恭亲王的控制,然后就被众人围殴。

她自己的武艺还没到无视暗器的地步,她连暗器什么时候出手的都不知道,而安清越又重伤在身,只能说无解。

在与安清越聊天的时候,秦可卿又在想另一个问题,像这类的武林之事为什么不寻求安清越的帮助呢?

于是,秦可卿便说出来她的“计划”,即先以乔治的名义与唐赛儿达成交易,借唐赛儿与王信的恩怨,与她们一起参加鸿门宴,完成安清越之前所谓的“假死”计划。

说是计划,其实就是这两天秦可卿比较完美的模拟结果。

“计划就是这样,但既然猜到了恭亲王门客里有武林人,那会不会有风险?比如说我们在挟持恭亲王的时候,暗处有暗器高手呢?”

这压根不是假设,而是模拟中发生的“事实”。

“妹妹这么细的吗?连这个都考虑到了。不过这很好解决的,因为唐赛儿就是暗器高手,让她提防着些不就好了?”

嘶,秦可卿经由安清越的话,这才结合着模拟,知道了唐赛儿的兵器。

那是一把由匕首折成扇骨的铁扇。有次模拟,安清越交给秦可卿的信物,以及安清越解救柳影怜时使用的匕首,都是唐赛儿给的一页扇骨。当然,还有更明显的,就是模拟中唐赛儿突然射出一把匕首,刺杀王信,也是扇子的一页。

平时,唐赛儿就以扇子作为兵器,关键时刻,扇子便成了一把吧藏于暗处的匕首。

狡诈,跟她这个人一样。

“不过妹妹为什么不这样?我挟持恭亲王,带他走,你在左右护着我。想通了恭亲王的目的,我有些话想跟他谈谈。”

秦可卿立马拒绝:“不行,肯定不行。”

安清越在模拟中,每次一会儿就陷入了昏厥。本就重伤,再加上糖果吃多了摧残身体,安清越能坚持到挟持恭亲王就已经很厉害了,还要挟持他到一个地方。

不可能实现的。

“先前妹妹劝我还有理由,现在我既已知恭亲王监守自盗,我便没有不去补偿处理的道理。”

听这话,安清越是以为秦可卿是出于关心而阻止她。

但秦可卿哪只是这样,而是模拟的事实就是不行啊。

“可你的伤势,再加上糖果,怎么可能有精力将恭亲王挟持到另一个地方?更别说,我们在路上还得面对着武林高手,甚至全神京的追捕呢。”

这些都是绑架恭亲王的后果,但安清越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身体方面确实是个问题。其余的,哪怕是全神京都知道了我们挟持恭亲王也没事,妹妹你不会被追究的。”

嘶,秦可卿似是悟了安清越的言外之意。她不被追究了,不就说明安清越自己用了某种办法将这一切都扛了吗?

真是的,一个个的,都不好好说话。

秦可卿刚想再说些什么,但安清越却强硬地说了句“妹妹信我,我完全知道我的伤势以及糖果对我身体的伤害”,之后便不再言语了。她自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这样决定了,没什么可谈的余地。

唉。

秦可卿叹了口气。

这就是跟安清越这样的人相处的困难,一身正气到让人敬畏逃离的地步,正经且死倔。

这一番谈话,让秦可卿更担忧了。焦躁地等到次日凌晨,秦可卿又立马进行了一次模拟,见模拟结果真如安清越所言,便顿时放下了心。

虽然结果仍不得善终,但鸿门宴算是过去了一半。

只能说,安清越还是安清越,不知道她怎么能以残躯支撑那么久的。

“看来,模拟是模拟当下的状态的。”

假如有个人的心境立马变了,那么模拟过程立马就有了变化,甚至有可能天翻地覆。

这可能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吧。

秦可卿见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也不怎反对“假死计划”了(主要还是反对无效),转而尽量让她们三人皆能安稳度过。

这次模拟中,她是与安、柳二人一起逃向了岭南,虽说在路上遭遇了贾珍的暗算,但也算是逃出生天了不是?

哼,区区鸿门宴,不过尔尔。只需模拟器略微出手几次,她便已将杀机给解决了。

及此,秦可卿安稳地坠入梦乡。

第三日,天空依旧晴朗。

秦可卿一醒来,便发现身边空荡荡的,眨了眨睡眼,才察觉柳影怜在锻炼,便是安清越此时都凝神盯着柳影怜,不知在想些什么。

逃亡了几日,秦可卿还没改掉熬夜的臭毛病,和这些土著的作息不大一样。尤其是柳影怜,整个人的生活规律到令人窒息的地步,好像还处于她曾经莳花楼的阴霾里。

倒是安清越,她也没比自己睡得早,怎么也醒得这么早。

不知是不是没睡好。

“妹妹醒了?快起来跟我锻炼!”

柳影怜的话,将秦可卿拽了回来。因为一听要锻炼,秦可卿身体的酸痛立马觉醒了。

“呜,我再睡会儿,待会起来再训练。”

说完这话,秦可卿突然有种割裂感,即这种近似撒娇的语言,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吗?

说给谁听的呢?柳影怜吗?

“嘶。一定是灵魂分裂成两份了,刚刚一定不是我。”

想着,秦可卿就以平生难见的毅力,起床了。

“我还想鞭策一下的,妹妹怎么突然自觉了。”

“你再说,我拿剑刺你胳肢窝。”秦可卿恶狠狠道。

秦可卿将所学的武术套路演了一遍,见柳影怜也洗漱完了,便又去找乔治让他再瞧瞧安清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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